这轻柔的风似乎要将她吹凉,顺着她单薄的衣衫侵入她肌肤的骨rou与五脏六腑。
怎么了。阳台门被打开,邵叙lun走进来,他温热的大掌触到女人冰凉的手臂。
李倩抬起头看着他,她在这里站了许久自己浑然不知的。
没事,回去吧。她声音有些哑了。
邵叙lun看着她眉头紧皱却没有多问,随着她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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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这偏僻的小犄角被雨声覆盖,雨点浇在这铁皮棚子的声音嘈杂乱人心。
快点,最后一批了
王霖往箱子里放着材料,装箱完成马东竹双手发力,手臂上青筋浮现,他发起箱子扛在厚实的肩膀上往前走。
站在货车兜子上的男人见他过来伸手去接,那雨水淋shi了他们的手臂。
马东竹眯着眼,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落下,这雨糊了他的眼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物了。
快帮我一把,小马
里头都是些钢铁那叔有些接不动了,马东竹应一声,大手抚了一把脸上的雨,上前去接。
王霖在里头装完最后一箱,突然听到外头哗啦一声响遮盖了这雨声,他一愣猛地站起身往外跑。
咋啦??
一出门就看几个人聚集在那,装进里头的铁板落了一地,他赶忙跑过去。
这一过去就见马东竹手臂血淋淋的往下淌血。
我草!
王霖吓一跳,原是那纸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泡了水,下头泡发了,马东竹帮着抬箱子的时候露了底,里头的家伙都掉了出来,划得马东竹两条手臂上数条口子。
他这赶紧拉着马东竹进去,让人帮忙去跟王柳知会一声,拿点药,再另找个人来抬。
娘的,怪我!我这装的时候都没注意那箱子被水给泡了
没事,不打紧。
王霖看着这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是皮rou伤,有几道划得深了看着那rou都被破开,这马东竹还是个皮糙rou厚的,要是换做别人,逮着个年纪大点的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头有人过来拿了药和纱布,递了两把伞,说是今晚就先这样,让大家伙都回去吧。
回到宿舍,王霖个马东竹上了点药,包了包手臂,两人换了身干净衣裳,王霖给马东竹打了盆水,要给他擦身子,马东竹不用,王霖见他坚持槽了他几句,就自个儿去冲澡去了。
说不疼是假的,只是他从小能忍,王霖走了之后他自己忍着疼擦了擦。
马东竹光着膀子坐在木桌那。
他敲出一支烟,打火机好像要没油了,按了好几下才起火,他伸手打开窗户,劈里啪啦的雨声急促,雨夜的冷风和浓烟一起吸入肺呛,他突然感到又冷又麻。
一个多月通过的消息屈指可数,今晚打通他原本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按耐着几分激动装作平静。
夏天结束了。
马东竹感到这风像是混了外头的冷雨一样,他下颌绷紧,黑亮的眸那层平静撕裂。
嘴里的烟被他尖锐的虎牙咬的扁下去。
他不是个傻子,他太懂李倩这是什么意思。
她像极了当时的苏青,她们都是同一种人,她最后的关心为非是在对他说。
我走了,祝你幸福。
她们就像是一个贼,偷走了他紧剩无几的钱,还要告诉他,恭喜发财。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开始。
马东竹胸腔积压着愤怒,他记起那天李倩对他说谢谢,她捂住的不是他的眼睛,是捂住他的心,她早就想好了这种结局,偏偏他自己陷在其中。
马东竹想问她,有心动过吗。
可他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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