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剂已经划破在外面的皮肤,进入真皮层,对准肌层下面的那根青色的静脉。
她在怀疑,此番的行动是否早已暴露?如果他的问答稍有差池,这根针剂就是送他上路的刑具。
埃顿无奈的盯着她绿宝石一样的瞳仁,像是爱恋家中那只波斯猫,眼神无辜而缱绻。
“早年哥哥暗中颁布的通缉令上看到过一回,金发,烂人一个,招摇的很。”
“况且,克莱尔,你知道的,是他,先,挑衅我的。”
后面几个字落了重音,不知不觉的转移了话题,仿佛只是单纯少年一时赌气的语快。
软绵绵的,撒着娇,透着委屈,诉说着克莱尔的偏心。
让人无法不相信面前这个只身落入险境的他。
尤文看着半信半疑的克莱尔渐渐放下手中的武器,更觉得一股滔天的闷气憋在喉口上。
敢情这么多年与克莱尔出生入死,看着她拒绝过无数男人,包括英俊的自己,不是因为他们活不好,只是不如一个少年会撒娇?
fuck!
克莱尔微微从他的手中抽回掌心,俯下身,细细瞧了他好一会儿,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双方有一人略略往前些,便可以拥上那副玫瑰般的双唇。
另一边,她渐渐收回了落在少年颈间,一会儿充当xiong针,一会儿充当发夹,时不时拿来杀个人的饰品。
两个人指尖错着划过,却陡然被少年反手一握。
克莱尔一时间觉得他是在找死。
可埃顿似乎并不害怕面前这个可以一击毙命的女人,眯了眼,笑意盈盈,噙着了满船的月光。
顺着她的指尖,细细摩撮着她的xiong针,一圈圈缩小范围,到达轴心的凸起的小钻。
指尖一紧,喉间微动。
将那枚xiong针握在手中。
眼中却不带任何欲色。
“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她克莱尔,被一个无能的公爵给调戏了?
“好啊。”
克莱尔轻轻抽出里面的针剂,对着空荡荡的海面随手一丢。
红色的长发顺着乳白的沟壑低垂,她替埃顿将这枚xiong针别在颈侧。
给?
可以。
有没有命继续拿下去就看他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