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秀立刻止住了哭声,抿着嘴唇,将大颗大颗泪水含在眼圈里,硬生生的忍着不让她们落下来。
其实谢怀秀的确受了点惊吓,再加上朗于渊的质问,令她有些百口莫辩,但这些也没有让她难过到要痛哭流涕的地步。
只是她跟着在冷宫忍辱负重多年,又复出重获荣宠的母妃,谢怀秀早早练就了一番眼泪说来就来的本领。
男人么,多少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且她这一哭,也能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不是么?
而朗于渊看着谢怀秀那拼命的忍住眼泪,倔强又可怜的小模样,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破天荒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一番反思。
他好像真的很混蛋啊,这么又娇又美的小姑娘,他欺负她干嘛?
于是他下意识的把她搂得紧了一些,声音也放低放柔了许多,好了好了...你若是想哭...那就哭吧...我忍着便是...
他这么一说,谢怀秀不仅不想哭,还有点想笑,朗于渊的这人到底有多拧巴啊。
但是她总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低头红着脸说道:恩公...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朗于渊立刻一口回绝:不行!你没有鞋!
谢怀秀想想也是,自己光着脚走,肯定会受伤的,既然朗于渊愿意为她效犬马之劳,那么就让他出一会儿力吧。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啊,她用手把身上的袍子拢了拢,抬头娇娇怯怯的看了一眼朗于渊,小声说道:那就有劳恩公了...
朗于渊的白皙的俊脸也有些微红,但他目视前方,故意不看谢怀秀,淡淡的说道:这倒无妨,只要你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就好...
朗于渊这辈子都没有和一个女人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又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和她说点什么。
而且如果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但是她就在他怀里了,他反而多一眼都不敢看她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施展轻功快点回去,只是他更想抓住这个机会多抱她一会儿。
少女的身子干净清爽,又软又香,想起自己刚刚那可笑的冲动,他忽然觉得就这么抱着她也挺好。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又走到昨夜休息的地方,朗于渊把谢怀秀放到虎皮上,然后自己去马背上的包裹里一翻,拿出了一套男子衣衫,递给了她,你先穿上吧,等到了晚上,就会有适合你的衣服换上了!
谢怀秀捧着朗于渊的衣衫,难掩心中喜悦的问他: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山了么?
朗于渊摇了摇头,其实,我本来是要去山里的拜见一位敌人,所以和你并不顺路,但是见过那人之后,我倒是可以送你出山!
谢怀秀听明白了,他是在暗示她,即便两人要去对地方是背道而驰的,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谢怀秀想她和朗于渊不过萍水相逢,要他绕路专乘送自己一把,的确不太可能,但是她又不想耽搁太多时间,于是她小声问道:恩公,那我们要在那里停留多久呢?
朗于渊其实不喜欢别人问自己太多问题,但是谢怀秀这句我们,听得他十分顺耳,于是他居然多了几分耐心和她解释:我这次去是找那人订做一个兵器,估计最多也就在他那里呆上一天!
谢怀秀一听就一天,觉得倒也无妨,而且她现在身无分文不说,又很难自保,除了跟着朗于渊之外没有更好的路走了。
最为重要的是。她一点也不想得罪他这个人,虽然朗于渊脾气不怎么地,但是应该是个出手阔绰之人,和他相处的好的话,也许还能和他借点盘缠。
正所谓穷家富路,她还得想办法和聂将军他们会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