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人接受了她直白的夸奖：是吗？谢谢。他把手机熄屏，转身站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能天使笑眯眯，将手背在身后，抬起头看他，他比她高了一个头，逆着光，那双蓝湛湛的眼像是雨霁天青后的一碧万里的晴空。
是真的呀~啊要加个好友吗？我也有玩这个游戏呀，不过我没什么时间玩，所以玩得不好！
面对她坦诚的态度，送葬人没扭捏，点开手机想也不想就操作了一下递给她。
啊...?你要加VX好友吗？能天使这才意识到她有点像问帅哥搭讪的女路人，但是她说的是加游戏好友吧？嘛，加这个也行？打不过的关卡可以更方便问他请教？
明日方舟代言人能天使女士浑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打开手机扫了对方的二维码。在自我介绍说出姓名的前一刻才又想起了什么，话在嘴边转了口，叫我苹果就好啦！以后请多指教~她没傻到将自己的真名告知。
发现自己的错误也晚了的送葬人只好顺水推舟：称呼我为送葬人就好了。以往向他搭讪的人不是没有，他都一一拒绝从没给过联系方式。他默默想，可能是她与能天使过于相似的声线干扰了他的判断。
众所周知，明日方舟新限定干员能天使人设擅长撒娇，精英化二一撒娇就问博士要八把铳，没有人能拒绝天使的要求，也包括他。
送葬人划开好友申请，通过了一个拿着派的企鹅头像，备注名为苹果（咖啡店）。
两人加了VX好友，又加了游戏好友，断断续续聊了几句。时间上显示才入坑不久却已经除了公招干员全有的能天使很明显是氪金玩家，而只当游戏是额外消遣没花钱的送葬人有点汗颜，他知道有不少玩家很排斥他这样的，但能天使摆摆手不以为意，笑着说不往游戏充钱是好习惯呢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嘛。她还请了他这杯美式咖啡，途中痛斥这种刷锅水一样的饮料有什么好喝的，在听说他不加糖后更是吓了一大跳。她给他分享自己喜欢的干员，皱着眉说每个都很喜欢都想练，其中最喜欢是可爱小羊和小刻。
送葬人在她提问他喜欢哪位干员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没有喜欢的。
哎？怎么可能女孩拉长了声调，她想到了什么，促狭笑道：嘛，你的看板是能天使？那就是能天使咯~？
那是喜欢吗？他确实很喜欢听她的语音，多数极有生气，让人想起春日枝头上绽放的梨花，风一吹，轻飘飘洒落，留有残香。余下几句，则使人心底宁静，置身秋日和风。
闲聊中，他发现她的声音可以说是和能天使一模一样，就彷佛那个活泼女孩跨越了次元隔阂端坐在他面前，与他有说有笑。他几次想问出口，却又作罢。
即使两个人加了好友，迈出了做朋友的第一步，她也没有取下墨镜和帽子，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贸然发问，也许会给她带去困扰，他这么想着。
时钟划向三点，他的委托人也来了，能天使自觉退到一边，做了个挥手的手势，又指指手机意思是之后联系，回身离开了。
分别之际，她转过头来用口型说着再见，他淡淡点头。
三
送葬人发现苹果是能天使是一次很偶然的事件。
事实上，能天使除了名字外，其他均未刻意隐瞒。她的朋友圈对他正常开放，只是她不常发工作相关内容，只发发闲琐日常，诸如今天吃到了很好吃的苹果派，又比如新写的曲子通过啦要好好排练。
两人不多的交流基本是能天使过不了某关卡，让送葬人江湖救急。又或许能天使发现了好看的同人图丢给他一张，他回复不错。除此之外便是突然有紧急工作，她需要去处理，几句话匆匆之间就没了人影。
送葬人隐约觉得她很忙，有时候她那边回复消息过来已经是深夜两三点，她语音里是浓浓的困倦，也大致感知到她是做音乐相关工作，弹得一手好吉他。某次心情好，还发了一小段特意感谢他，弹唱的曲子正是那首《speed of light》。
At the speed of light
Here, we can stand on our feet
You go after my lead
(Why do you keep waiting?)
经过软件自动处理的音频，带有奇怪的魔力，送葬人听了一遍又一遍，却忍住了问她的念头。
期间两人还在那家咖啡店又碰了一面，他去那里准备课件，她悄悄来这里悠闲放松。
偶遇后相视一笑，对坐着做自己的事。
能天使想，他会不会发觉呢？什么时候呢？到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真是有趣呢！
她没说，他也没问，时光如藤蔓蔓延，心底滋生的情绪谁也没去拾掇。
一晃就是三个月，直到极境察觉出异样。
恰好那天他又央求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