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人踌躇几秒,还是决定说出口:听起来这并不像爱情。
哦也是,被你这张脸惊艳过的小姑娘很多,虽然无一例外被你拒绝了。能天使放下酒杯,指尖点点桌面,既然你是公证所的人,那我说说也没关系。我只是为了姐姐的事儿而已,莫斯提马知道真相却不告知我。可能这是她认为的保护,但我不需要。她的指甲也许是为了今夜的派对,涂上了橙红色甲油,煞是好看。她继续说道:可能是太久没见我反应过激,让她们看笑话了。企鹅物流的其他人都知道我这小小的执念,哦还有博士也知道。
今夜月色很亮,她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好看的眉头下一双灰蓝色眼睛,薄唇开合。
没收守护铳是吗?能天使想到这个的唯一可能性是成为堕天使,不同于送葬人这种被允许的执行者,她如果射杀同族,的确会被这么惩罚。
在楼下有人讨论,我听了几句。
你知道为什么。送葬人一锤定音。
所以呢?为什么说我和她很像。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不会轻易消除。
能天使这个人,和谁都能打好交道,能真正得到她承认的人却很少。送葬人一字一句念出能天使档案上的那句来自能天使默契的搭档德克萨斯的评价,抱歉,先向你说明,我在入职之初就向博士申请调看了你的档案,理由是作为拉特兰公证所法定执行者有权调查在外的拉特兰公民是否有违律法。
我今晚确实说的太多了点。,能天使补充道,你和莫斯提马负责的应该不是同一方面,如果今夜我告诉你的事儿会给你带来麻烦,请你忘掉。
送葬人没有回应能天使的眼光,他继续说,却与之前的话题大相径庭:作为一名优秀的执行者,面对长期委托,我习惯设定目标。执念这种虚无缥缈的情感,不应存在。
能天使的脸色冷了下来,气温骤降。
送葬人神使鬼差的用自己的方式试图开解能天使,即使他并不知道执念是为何物,由此这番话听起来很诡异。哦抱歉,拉特兰人信奉的是万能的主,应该是主的旨意命令他。
但我在她的眼睛里看不见纯粹的笑意。
她和你很像,在某一方面。送葬人下了一个结论。
送葬人愣了一下,没立即回答。结合他上来前在宴会厅听到的窃窃私语,他早已明白为什么这里为什么会多余一个空酒杯。能天使与莫斯提马的事儿随着莫斯提马的到来后传遍了整个罗德岛。他见过那个蓝发长角天使,她脸上的笑不达心。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私下里传能天使对莫是爱情,他们认定那几年的等待与追寻,抱歉,送葬人没记住到底是几年几个月,除了爱情外没有别的可以定义。
我在上来前曾仔细观察了莫斯提马与每个人的交谈。今夜她是派对的主角,不少人与她攀谈,她确实应对得体谈笑自如,很好得照顾了每一个人的感受。
其实也没什么。在经过等待后学会了自力更生,私底下调查也很有趣。如果什么都要别人来告知的话,也没有意义。所以莫斯提马在龙门不告而别后,又在这里遇见,我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能天使晃晃酒杯,一饮而尽。
很像?
哈哈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对人也都是虚假的笑容咯?我得提醒你,对一位可爱的女士这么说话可是不礼貌的行为。隔着一张小桌子,能天使看向身旁的同族。与莫斯提马相同,他也拥有漆黑光环光翼。来自公证所的执行者,被获许拥有特定情况下射杀同族的权限。
能天使被送葬人的话惊得站不稳,甚至清醒了几分,爱情?啊?
能天使知道自己追查的事儿的棘手之处,她在莫斯提马膝头那晚曾隐约听到那个红发黎博利人定义为国家机密,也被莫斯提马恐吓过,一旦她知道了,可能会被没收守护铳被讨厌的家伙天涯海角尾随。
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今夜的风实在是温柔。能天使破天荒将深埋在心底四年的心事一一吐露,对着面前这个仅仅有过同场作战之谊的同族。
没有等到回答,能天使浑然不在意,继续自顾自说。
这个传闻中行事像台机器的萨科塔男人看人也精准得像台机器,可惜缺失的情感程序让他口中的话没有一丝温度。
送葬人说完作势要取出自己的证件,被能天使摆了摆手拒绝。她对公证所的规矩并不陌生,送葬人所言非虚。
她的声音一改以往战场上送葬人听到的那样,明快嚣张变得低沉喑哑。
哦你说这个,我以为保持礼貌是每个人必备的素质。
哈哈这和爱情有什么关系,他们说你就信了?能天使橙红色的眼眸里有细碎的光,笑声飘散到夜色里。
酒瓶已经空了,
然发问。
我不知道在长跑线前摔了一跤的感受。送葬人突然开始回答最初的问题,他的声线像他给人的初见印象相符,冷冽如冰。
送葬人不明所以,一板一眼回答:也许你该听闻过我的档案上写着我的移情能力丧失,也该听说过我拒绝过一整个工程宿舍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