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宫浔暂住的房间前几天已经收拾好了,妈妈带他简单的放好行李,又和爸爸叮嘱了胡满秋几句,就相继出门上班了。
暑假期间,学校招生办很忙,妈妈基本天天往学校里跑。爸爸也在公共单位上班。只有胡满秋每天蹲家里备考,而除了妈妈嘴她几句,基本全靠自觉。
回忆起之前妈妈的说辞,一次考不上就甭想考第二次,直接滚出去上班。
不料宫浔来了,就改变口径,少看一会儿又不会怎样。她可算是知道了,谁才是最双标的那位。
胡满秋坐在客厅里,眼神忍不住往客房瞟,坐立难安的样子感觉自己才像客人,只听见宫浔从房间里出来,她才立马收回目光。
宫浔出了客房,又轻车熟路的去了卫生间洗手。他不是第一次来胡满秋家,小的时候常走亲戚,他很熟悉这里。
咳咳那个胡满秋踱到卫生间门口,看他在洗手,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又发觉自己太久没有和宫浔说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马上就好。宫浔扯过一张擦手纸回答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有好几张卷子没有做要不然,小浔你自己去周围逛逛吧
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和宫浔单独一起。
这里我不熟,姐姐。他高高的个子倚靠在门边,影子将胡满秋整个笼住。
可是
记忆里,宫浔性子安静沉着,和他相处久了还会发现他还有些孤傲,几乎少有示弱。这几年不见,他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她有些懵,看他是铁了心要出去转的样子,她没有办法,又害怕妈妈回来问。只好点头。
已是下午三点,外面阳光正亮得刺眼。为了不被晒,胡满秋撑了把阳伞。
起初,她打着伞走在前面,宫浔跟在身后,她时不时用余光看他,即便戴着帽子,这么大的太阳烤着还是不好受。
小浔,你要不要一起走。
下意识的她停下来问。
他没有拒绝,两步走上前,接过她的伞替她撑着。
伞不算大,两人因此就挨得近了。胡满秋隐约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和记忆中的一样。
这让她多了熟悉感,心情也跟着放松。正值暑假,学校里人稀稀拉拉,他们边走边看,胡满秋负责得像个导游,走到一些重要建筑时,她都能讲上两句。
宫浔似乎也听得认真,看看她又看看教学楼。
小浔,你学的什么专业?
临床。
那你之后应该就在这边上课了。胡满秋用手挡住眼睛,伸手指向前面两排白色的大楼。
她穿的无袖连衣裙,胳膊在明晃晃得太阳下照的雪白。
宫浔半眯起眼睛偏头看,随即又点点头。逛了小半天,两人都有些累了,终于逛到胡满秋最爱的学生活动区,她馋绿豆冰棒了。
跟你说,这个赵婆婆冰棒无敌好吃!说到吃,她Jing神起来。她从小爱吃绿豆冰棒,特别是赵婆婆家手工做的。
在仁济算是小有名气的老店。
我请你吃好不好?可好吃了!
宫浔看她望向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跟着笑起来:我请你,劳烦姐姐带我逛学校了。
那我不客气了。
有人请客,不吃才傻呢。胡满秋快乐地冲到冰柜前。
两人一手一根冰棒,并肩往家里走着,揭开包装纸,胡满秋咬了一口带着冰碴子的冰棒。
冰凉的感觉立刻从味蕾散至全身,激起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这边胡满秋正一脸满足鼓着腮帮子,完全没有注意宫浔正看着自己。
过去这么久了,你没有再生气了吧。他的话冷不丁的传进她耳朵。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
胡满秋脸颊莫名其妙的浮上极淡的红色。还好啦。
一下午来看,宫浔和她的相处挺自然的,甚至有点回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我们还是好姐弟的。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宫浔神情如常,只是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那件事情就忘记吧。他忽然说。
我差不多忘了。她当然没有忘。
是吗?宫浔有点意外,冰棒在一点点融化,他看她伸出舌头沿着冰棒舔了一圈,不禁喉结滚动,
事情到这应该是说开了,说实话抛开荒唐不谈,胡满秋挺想宫浔的。从小玩到大的弟弟,怎么能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呢。
末了,她认真说道:我挺想你的,这句是真的,
日光渐渐不那么浓烈,他们沿着林荫道走着,宫浔眼底有星点暖意,轻声说;我也是,
他说的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