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橡皮筋,搬出小凳子坐到父亲的身前,乙骨忧太仔仔细细地将她的长髮分成三股,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发间来回穿梭,最后绑成一个漂亮的麻花辫。
过程中小咲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我微笑倾听着她俏皮的童言童语,等到乙骨忧太给她绑完辫子,她也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乙骨忧太索性将她抱了起来,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咲也撒娇似地抱住了父亲的脖颈,一下子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我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忽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乙骨咲在这几年是被乙骨忧太一手拉拔长大的,所以她格外亲近父亲,连带绑头发这件事都是由乙骨忧太负责的,可见他们俩的感情极其深厚。
如果我这时候跟乙骨忧太离了婚,那又会影响到小咲多少?她会不会认为我完全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讨厌我呢?
我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也重新评估起离婚的利弊,就在此时,乙骨忧太看向我,突然道,三年了。
我怔了怔。
黑发男人那双黝黑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我,继续道,大家都说你醒不过来了,就是醒来也会是半植物人,说你肯定不愿那么屈辱地躺在病床上被医疗仪器支配一辈子,让我同意安乐死,干脆地放你自由,我拒绝了,因为我始终相信你不会那么残忍抛下我跟小咲离开。
他抿了抿唇,淡声说着,时隔三年,我终于等到你醒了,可是你醒来就想跟我离婚,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垂下眼帘,沉默半晌才说,我确实考虑不周,抱歉。
是考虑不周吗?乙骨忧太低低地笑出声,我感觉你想抛下我了。
我哑口无言。
05.
被接回家修养是两个月后的事情。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我被护士小姐推着轮椅到医院门口,由于下面全是阶梯,坐着轮椅不方便,于是乙骨忧太干脆弯身将我从轮椅上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抱着我走下阶梯。
身后传来护士小姐们羡慕的起鬨声,我揽着乙骨忧太的颈项,小声说了句我会不会很重,男人瞥了我一眼,你太轻了,回家要好好补补身子。
这几个月中我没再对乙骨忧太提过任何关于离婚的事情,他也全当没听见,殷勤地照顾我的起居,陪我复健散步,喂我吃饭,跟我一起看电视追剧,简直像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夫妻,我在这段期间试探了几次他对于过去的态度,也隐晦地提起了他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他自然地将带着戒指的左手伸到我的眼前,我们俩的婚戒一直都在,从未摘下来过。
那为什么我没有?我问。
自从你昏迷之后,我一直替你收着,等咱们回家后再给你戴上。他说。
我微微拧起眉,里香给你的戒指呢?
乙骨忧太轻哂,打从咱俩交往之后,我就没再拿出来过了。
那次之后,我感觉这个世界线的乙骨忧太似乎跟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线的忧太完全不同。
他特别重视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满心满念都是我,每天尽可能抽出时间陪伴我,即便临时有任务也会以最快速度解决咒灵并赶到我身边,仿佛怕我趁机溜之大吉一样。
尤其在提出离婚后,他更是时不时在我面前悠晃,还喜欢提起过去我们交往时期的趣事,很奇妙的,那些从相识到相恋发生的事情也和我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两个世界线唯一的区别在于乙骨忧太对于这份感情的态度,一个是放不下过去,一个是拿得起放得下,用尽一切来与我相爱。
没有女人能够抵抗这种深情男人双手奉上的糖衣炮弹,包括我,我甚至心里浮现了愿意与乙骨忧太共度此生的想法,觉得这种婚姻生活确实是我所期盼的未来。
回到家后,乙骨忧太替我牢牢戴上了那枚属于我的婚戒,沉着声音问我还有没有离婚的想法,我望着他的双眼,喃喃道,好像暂时没有了。
那就是没有。乙骨忧太弯着眉眼温温地说,我就当你没提过离婚了。
我抿了一下嘴,行吧。
06.
日子过得很快,我开始不必依靠拐杖行走,情绪不再像初醒的时候那么容易大起大落,恰巧小咲准备上幼儿园了,在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我跟乙骨忧太一起陪着她在门口拍了照。
小姑娘笑容甜美,小手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身上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一直说自己要去交很多好朋友,乙骨忧太蹲在小咲面前,难得严肃地说,闺女啊咱们不能交男朋友,太快了爸爸承受不了。我忍不住在他头上狠狠敲一记,你管她?她爱交几个就交几个,谁年轻时没玩过几个男人呢?
乙骨忧太立马抬头看我,你玩过几个?
我瞪他,恰巧就你一个,在最年轻美好的年纪被你掳获了芳心。
乙骨忧太又是一阵笑。
这些日子里他可谓是展现了作为丈夫的魅力,把小咲送入幼儿园后,他说想跟我过二人世界,要带着我到处走走。
我的腿脚还是有点儿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