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祁走了没一会,宁泽也找了个实验室有点要紧事的借口,随之离开了房间。
丁瑜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信号,巨大的玻璃荧幕上熄灭了光,正清晰的倒映着她的模样。
墙壁上时钟沙沙的转动,药水一滴滴的流入静脉,丁瑜侧了些肩膀,放松的靠坐着,闭上眼睛假寐。
她头顶散落的黑发落在了脸庞,将裸露出来的那部分皮肤衬得愈发雪白。
等到一瓶药水输完时,宁泽依旧没回来,丁瑜是被手背上的疼痛刺醒的。
血ye开始顺着针管回流,她抬头,看了下四周,见不到护士和宁泽的踪迹,思索片刻,她起身取下输ye瓶,带着输ye针,走到了房门口。
丁瑜的手才搭上门把手,却先听见了门另一侧输密码的声音。
滴滴几声响,门打开了,男孩顶着一头跑乱的头发,慌张的站在她面前。
姐姐,对不起,我稍微有点事,晚过来了一会。
丁瑜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没关系,她垂下的那只手,手背肿了起来,针眼周围,已经开始发紫。
宁泽替她拔掉了输ye针,用手指轻轻按住伤口处,扶着她回到了沙发上。
他全然没有和时祁谈话时候的运筹帷幄,宁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一般,心虚的拿碘伏替丁瑜的伤口处消毒。
棉棒轻轻擦涂完,他轻轻呼两口气,像是帮她缓解疼痛一般。
姐姐,对不起。他又在道歉。
男孩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水光,看着她高高肿起的手背,心中全是愧疚。
他抬起丁瑜的手,给受伤的手背做了一个支撑。
没关系的。丁瑜从来没被人这样表达过歉意,她心中也被搅得不安起来。
姐姐,这样,也没关系吗?男孩的头抬起,正好蹭到了丁瑜的下巴。
他跪在丁瑜面前的地板上,脑袋微微扬起,像是祈求神宽恕的坏孩子一般,双眸虔诚,祈求原谅。
没没关唔。丁瑜被他看得结巴起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
南向的窗户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暖黄色的光,透过巨大的窗扇,和室内的背景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