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劝司徒说,干脆今晚还是先回去吧,明天我们一早再到这个地方来好了。司徒说,不了,还是今晚就去看看吧,再这么找下去,不多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就被对手抢占了先机了。我拦住他说师傅你别这样,这都这么晚了,山上黑漆漆的连个灯都没有,而且路又那么不好走,不急着天把天的时间的。谁知道司徒一下就发怒了,他一把推向我,把我推到了边上的田坎上,后背重重靠在上面,然后他凑到我跟前,一把抓起我胸口的衣服说,你搞清楚,我这可是在救你,多耽误一天,你就多一分危险,我们已经在这个山上耽误了这么多天的时间了,你觉得无所谓等的起,我可等不起了!你知不知道要是还找不到我们只能换星位了,这样一来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你预料得到吗?你自己不为你自己着想你家里还有那么多心疼在乎你的人呢!
&&&&那是司徒师傅第一次冲我发火,也是唯一的一次。我本来是出于一片好心,因为司徒已经不年轻了,他的手艺或许是我和胡宗仁望尘莫及,但是说到身体素质,他怎么能挺着身板在寒风凛冽的山上跟我们两个年轻人耗呢?顿时我有一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尽管我知道司徒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我。我用力扯开他抓住我衣服的手,我告诉他我其实只是在担心他,而且谁说我不着急,我恐怕是比谁都更加着急。司徒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怒意看着我。我知道这连续这么多天我们停在一个地方毫无进展,其实这对我们大家来说,心里都是藏着火气的,司徒是老前辈,按道理说,他应当比我和胡宗仁更加沉得住气才是,而今大发雷霆,必然是有原因的,于是我也冷静了下,语气和缓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你没告诉我们的情况?很严重,让你觉得必须抓紧时间才是。
&&&&司徒呼出一口气,背靠着山石站着,伸出左手,对我比了个要烟抽的姿势。我赶紧把烟给他点上递给他,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大的压力,因为司徒戒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他戒烟期间我也曾经和他开玩笑,试图让他重新抽烟。记得有一次,我递烟给他,他摆摆手说戒了,我说真的吗?那抽一支庆祝戒烟成功吧;
&&&&还有一次他家电脑坏了,让我来帮他看看哪里出了问题,我打开以后却发现根本没问题,就问他到底哪里觉得电脑不对劲,他告诉我因为他正在用电脑的时候那个杀毒软件提醒他说有病毒,然后他就不敢再用了,他还提醒我,嗯那个你小心点,病毒会传染人的。
&&&&我只记得当时他跟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一股凉风从我的头顶吹过,于是默默的点了一支烟,并且递了一支给他,他依旧笑着说先别抽烟了,先解决病毒吧免得传染上了。于是我花了很长很通俗的篇幅来跟他解释了电脑病毒和感冒病毒的区别,并顺便嘲笑了他一番。这样一个在抓鬼领域专业很强的老头,回到现实中,却处处格格不入。嘲笑以后,我对他心中有过很多同情,我和他的区别在于我比较年轻,所以我能够很快的适应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我甚至还能冒充知识分子冒充愤青大放厥词以表达我的一些不满,可是司徒师傅没鬼可抓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孤单老头。
&&&&他让我递烟给他抽,这说明他的内心已经压抑到了一种极致。否则他这样一个求道之人,是不会动摇自己当初的决心的。他吸了一口烟,大概是因为戒烟太久的关系,他略微被呛了几口,然后他用手揉了揉鼻子,发出嘻呼嘻呼的声响,接着对我说,你知道上次在报恩塔出来,你们身上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女鬼吗?我说难道不是因为星位和铁盒里物品的关系导致的吗?说实在的我也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没有答案,于是我选择了相信我的直觉,也就是我的判断。
&&&&司徒说,其实不是这样。那晚回来以后,他其实也抱着和我同样的疑问,后来经过查询道家典籍,以及和自己的朋友们请教,才发现在那天出现两个女鬼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他告诉我和胡宗仁,无论我们先着手处理哪一个星位,到了天枢位的时候,我们都会被蹦出两个女鬼来,区别只在于鬼的能力或强或弱而已。我问他这当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说,除开报恩塔所在七星大阵的特殊性,以及塔里七星小阵包括铁盒里的物品都有直接对星相进行呼应的作用以外,我们全部都忽略了天枢位所对应的那颗天上的真实星宿的本质。他说那颗七个星位在天上的映射,我们都是可以直接用肉眼观测到的,但是唯独这天枢星,它虽然是一个独立的星位,但是却是两颗星星组成,也就是说,除开本身的巨星以外,它还有一颗伴星。
&&&&说到这里于是我就明白了,结合七星阵,加之铁盒里那些物品本身的功效,是付强为了铁盒星相,刻意安置的,是为了让我们一路破阵到了这里却突然难度加倍,因为双星的关系,一个红衣女鬼变成了两个,力量却没有丝毫削弱,反而更加强悍。只是不知道它们两个女鬼在一起,会不会因为彼此看对方不顺眼而打架。
&&&&司徒接着说,刚才他用笔描出我们这几天以来找过的所有地方,试图在这些排列组合中寻找一个合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