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病床,空气中浮动着点点尘埃。
我盯着久违的太阳,直到眼角酸涩,被泪水遮了一层水光,这才颤巍巍地闭上眼,低声地啜泣着,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
没有人的房间里,我依旧在哭泣着。
最好的骗术大概就是……骗过自己。
是的,我爱安昼,我爱哥哥,因为这场禁忌之恋,哥哥走向了极端,如果不是我,家庭或许还是美满的,罪魁祸首是我。
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表现着。
像安昼这样一个喜欢掌控的人,怎么可能不观察我。
尤其在我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时。
所以…这件房间里必然有摄像头,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它们成为他的眼,窥视着我的一切。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在安昼走进房门后,轻轻拥抱我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对的。
他的怀抱温暖,带着像雨后初晴时,森林草地中的清新。
太具有迷惑性了。
我开始挣扎,推他,捶打他的胸口,到最后放弃挣扎,埋头在他怀中啜泣。
直到哽咽着说出那句话:“安昼……我该怎么办?”
我记得安昼曾经告诉过我,要想让一个人毫无察觉地走进你的陷阱,你就要……将主动权交给他。
让他来领导你,走向你想要的局面。
所以他告诉我了。
“忘记那些,未来还有几十年,我陪你不好吗?”他在我耳边低语,鼻尖磨了磨我的耳朵。
诱惑的筹码,他加注了。
“我忘不掉……安昼……我忘不掉……”破碎的呢喃声,在他怀中汲取最后一点温暖,我想,我应当像极了脆弱的小兽。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许多,我不必再被关起来,也不必遭受他的强暴。
他对我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带我去看日落,去吃甜点。
尽管我不愿出门,可是他还是会牵着我的手,走过青石板的小巷,找一家旗袍店,为我描眉画眼,为我着装打扮。
他喜欢看我摇曳生姿。
我也喜欢看他日渐光亮的眼。
最狠心的事情,不是将一切人置于死地,而且给他希望,给他阳光,给他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然后……打碎。
在安昼的视角中,我应该是个慢慢走出Yin影的人。
并且极度依赖他,在深夜里惊醒都会敲响他的门,钻进他怀中寻求安慰的那种。
时间的跨服很大,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放下戒备的人,也不是一个容易爱人的人。
从十八到十九再到二十。
我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从Yin影中“走出来”。
接下来该是什么?
是跟他和平谈一谈,然后岁月静好地过一段日子,最后跟他重新再一起吗?
不会的,我太了解安昼了,他不会放我离开他的身边,所以接下来的戏份……
该是场情节曲折的戏。
那天晚上,我生日。
二十一岁的生日。
安昼亲手给我做了蛋糕,粉色的草莓味。
他让我许愿。
看着他烛光下沉稳不少的眉眼,我笑了笑,垂下眼睑,烛光晃动,影子也不稳定。
我闭上眼,轻轻地许了一个愿:我希望……安昼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