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抓了。”
徐岚眨眨眼，“抱歉，艾警官
“客气了。我嘱咐过你，这一阵儿要多带些保镖。”
“当然，最好的还是少参加火并，做个良好市民。”
“伤口疼了吗？我给你叫护士？”
“刚才支队已经派人把伤者又接到警察医院去了。”
艾公子的瞌睡差不多也清醒了，两边都有枪，南都妈妈桑未必是受害者，却主动报了案？
“还好。托您的福。”
“行！洗把脸，去瞅瞅岚总。”
“小凡，你们到医院了没有？”
艾公子断案不太行，鉴婊可是火眼金睛。俩人一到医院，徐岚还在手术，他的病房所在楼层整个儿被封了，艾公子拉着冯彬随便找了间病房，舒舒服服大睡特睡起来。
“徐……”
“也对，去瞅瞅徐总。”
“他不是姓徐吗？”
然而对方一皱眉，自己还是狗腿子似的粘了上去。
“走吧，去医院好好睡一觉。”
冯彬听了几句，觉得浑身不舒服，拍了下艾晓昉，“我给你去打早饭。”
这一觉睡到根本不会醒，除非电话铃声不死不休吵醒一个，再由一个摇醒另一个。
“他还活着，你这么抱着他也没用，先把防弹衣穿上。”
床上的病患乖巧地抿嘴点头，“幸好您来得快。文城有您这样的警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呀。”
“你倒还数落起我来了。你都穿着防弹衣了，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轻薄的款式？这种场合还讲究好看吗？”
“好的，我知道了。”
“不成不成，岚总，岚总。”
进退不得，已经肠子都悔青了。
“哦，那你先回浩瀚俱乐部那边继续盯梢吧，这边我跟进。”
“哎！”徐岚抢了话头，“我可担不起您喊我徐总，叫我小徐就行。”
南都妈妈桑躺在警察叔叔眼皮底下，倒是挺惬意，还在玩着手机。见俩人进来，放下手机安静等问话。
“徐总，伤怎么样？”
“今儿这一出，无非也就是来自贩毒集团的报复，咱作为接手的警察，是有义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保护线人生命安全的。然而你也看见了，南都老大自己个儿火力不输警察，压根儿不需要保护，再说还有警察医院的安保在，咱俩过去，可不正好睡上一觉？”
金海豪庭是高级别墅区，院落间距很大，树木葱郁，火拼发生在14栋，院子里躺着两个人，除此以外只剩下一滩滩还热乎着的血，人已经全跑了。
“试这个一般都是用猪肉的，假人有什么用。而且还要看射击距离和角度。总体说来防弹衣还是越厚越好，美观与实用绝对不可兼得。即使同样挡住了子弹，厚的防弹衣还能抵消更多冲击力，减少肌肉骨骼损伤。”
“这哪儿成！你年纪比我大呢！虽然看着是很年轻。”
艾公子到底是刑警，一进门看病床下空空如也没有挂尿袋，就知道他伤得不重，防弹衣还是有效果的，这人压根儿就是找借口进来享受警察叔叔贴身保护罢了。
岚总低下头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没一会儿面上挂起一丝痛楚神色，艾公子心里头两个声儿同时响起：伤口疼了；话聊死了卖惨博同情。
“岚总。”
“那必须的呗，否则人为啥这么积极？”
“还好，没事，这点疼应该是正常的吧，毕竟伤到了。”
岚总把漂亮的嘴唇用牙咬住，大眼睛眨巴眨巴瞅着艾公子，“买的时候说了能挡得住普通子弹，我也用假人试过。谁知它只在硬表面上管用，底下一软，就不管用了。”
“那就叫我阿岚吧。您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回头我得让秘书给您绣个锦旗才好。”
“你……我是个基层警察，你干嘛这样称呼我？”
艾晓昉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南都妈妈桑进退之间不着痕迹地似乎已经把他拽住了。
“哦！好！”
“艾公子这几日很辛苦吧，要不在这睡一会儿？”
“徐总。”
徐岚淡淡一笑，不再有意见。艾晓昉心里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岚总”和“徐总”之间的差别，看着面前的人，脑子里总是乱糟糟晕乎乎，这样收敛克制的一个人，这样温和淡然的一个人，这样谦卑有礼的一个人，他真是风月场里的大佬吗？真是会带着弟兄前去火并的人？
“你的意思是，南都借着飞龙帮被警察盯上的时候，把抢地盘造成的火拼说成是打击报复？”
等艾大组长穿好防弹衣，救护车和警队的支援也到了，两人这才松口气，开始端着枪朝别墅区走去。
“您之前那样冲过来，可太危险了。以后该先把防弹衣穿上，最好把头盔也戴上。”
“睡觉？”
“这是黑吃黑，”冯彬凑艾公子耳朵边悄声提醒，“他怎么会发你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