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成了默契,迅疾的热烈后总是一段平静的日子,两个人很少聊天,对话简短,有时候她早上发的信息中午才有回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样子。那样的亲密,rou体相交,汗ye相融,宛如春梦一场。
不过身体上的痕迹却是真实存在的,它们在镜子中日渐淡去,变换不同的颜色。她喜欢这样破裂的痕迹,好像刺青,散落各处,次次不同,却历久弥新,都是欲念存在过的痕迹。
不相见更容易惦念,无论是从rou体还是从情绪上来讲。
黎羽在朋友圈公布了和邓铭恋爱的消息,她点了赞,套用她们之前的歪理邪说,该搞在一起的人历经千山万水九曲回肠也总会搞在一起,黎羽聪明又忠于自我,感觉对了就会上,不算意外。
说来也巧,下午母亲就打电话过来说,某个小时候抱过言晓的熟人的朋友有个儿子,刚学成归国一年,在这座城市做医生,人家想多交交朋友,你现在不闲着吗?
潜台词两人都心知肚明,不知道绕这种表面的弯有什么意思,这就是上一代人的执念。碰上这种心情不好不差的时候,言晓也能扮演一个乖女儿,顺口应承下来,反正现在是无业人士,白吃一顿也算赚到。
那那天晚上邓铭家的barbecue你还来吗?黎羽在电话里问,这算是官宣后例行请身边朋友的一顿饭,作为闺蜜没有不去的道理,言晓说来。
你喜欢他什么呀?言晓问,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一个月。
我慧眼识人。
行,等着吃喜酒。
相亲当天,言晓特意穿了一件特别贴身且短的暗红色裙子,一侧是吊带,黑色丝绸面料上配蕾丝边,有点假装内衣外漏的意思,然后是黑色薄丝袜和细高跟鞋,总之怎么不合适怎么来。
到店里的时候,已经过了约定的点,对方站在门口等,不生气,笑眯眯的样子,替她开餐馆的门。她看一眼男人,个高肩宽,长相温和,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她不禁想,早上十年认识这样的,可能现在孩子都两个了。
菜单递给她,陆沂衡说:言小姐穿得很特别。
这是家最近略有名气的江南菜馆,环境朴质典雅,有假山和溪水,她的一套行头却是是独树一帜。
陆先生在哪里做医生的?
市人民一院。
哦,我倒常去。
常去我工作的地方可不太好。菜单收上去,陆沂衡替言晓倒了杯茶,言小姐做什么的?
失业,领待业补助的。言晓靠上椅背,介绍人应该不是这么说的吧。
嗯。不过言小姐学历不错,是要休息调整一段时间吗?
不知道,顺其自然。
两人就不再多讲,言晓想掏出手机来看,平常乱七八糟的信息倒多,关键时刻却沉寂了下来。
一道菜上来,没人动筷,陆沂衡见状,语气温和地说:言小姐,我也不认为一顿饭能让两个人彼此间产生什么感情来。实际上,我也是被家人逼着来的。他摇摇头,觉得此事很好笑的样子,我们随便聊聊,当交个朋友。
言晓闻言,抬动筷子去夹瓷盘里一片薄薄的酱牛rou,点评道:还不错,你试试。
事实上,陆沂衡是个比外表要健谈和开放得多的人,甚至在言晓半开玩笑地说起,当今社会中固定性伴侣是否是个好选择的时候,他也很自然地接过话:很好,从健康角度来讲也是值得提倡的。
这种感觉对言晓来说是很不一样的,陆沂衡或许只当是聊公共卫生范畴内的知识性问题,但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聊自己有关,在第三方面前公开另一个人的存在,即便只有当事人清楚,也非常微妙。如果此前可以把发生过的一切当作相像,这种讨论就做实了它的存在。
陆医生会选择一些不太常规的生活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不过我尊重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他们一起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因为恰好都是导演的影迷。出来时,陆沂衡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到了别墅门口,已经接近傍晚,言晓下车,邀请他进去看看:朋友的聚会。
不了,我还有点事。上车前,陆衡沂又停步回头:纠正一点,言小姐,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陆医生的这句话是真心的,她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