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摘星辰,对得起它这好名字。
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我身旁,还是看着我,那目光温柔如水,我抿紧嘴唇,脑袋里的诗一句也想不起来。
风吹过来,肆意凉快,他忽然又伸手,把我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着。
“瞧这风,头发都吹乱了。”
颐殊
一旦确信他们是一丘之貉,好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 犹如醍醐灌顶,有什么东西豁开了一个口,一团乱麻终于找到了线头。
比如覃隐第一次见到我,他说,这位小姐我是见过的。
比如他对我假意关怀,一个初见一面的丑女,缘何他要那样?
除了别有目的我想不到别的。
再加上他同尹辗的关系密切,非同一般——甚至举止亲昵,交往甚密。看他们相谈的样子,绝非泛泛之交。
结论就是,他与尹辗联合起来,一个用软的一个来硬的,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之前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欺骗我,利用我,陷害我。仅此而已。
想通这一切,心已经凉了半截。
恰巧烟火盛会也完了,人群唏嘘不已地散开,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离去。
我抬头看向摘星阁的方向,从底下向上望去,没有从上往下那样好的视角,并不能很好地辨认出身份,但尹辗太好认了,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覃翡玉,覃翡玉,翡玉公子。
你为什么在那里?
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我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为了不让霜儿看出来,又抬起袖子去抹。
她问我怎么了,我说眼里进沙子了。边笑边叫她给我吹吹。
好长一段时间以后,我不笑了,也不哭了,我们找了家酒馆坐下来,点了几个小菜,几壶酒。
霜儿看着我道,“喝一点可以,别喝醉了。”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抢过酒打开。
“你刚才看见谁了?”她问。
我怔愣了一瞬。
她还是很敏锐的,至少比我想象的了解我。
我想了很久,“南城翡玉……翡玉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你问这个干嘛?”
“经常听人提起,好奇。”
“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见过吗?常府设宴那次,我被关在小黑屋你替我去了,后来韩府设宴,你设法让大夫人也带你去了。怎么会说不清楚呢?”
“见是见过,但是也没多观察。”她顿了顿,道,“这种人离我们太远,虽然多看了几眼,但是知道没什么用,就再没留意了。”
她想了一阵,又道,“这位公子,独得赵大人宠爱,前途无量。死心吧,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你陷进去多深,还是劝你别痴心妄想,浪费时间,不然到时候痛苦的只有自己。公子和丫头,别说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咱还是现实一点,给养老攒点钱……”
“没有的事。”我心平气和,“听说他跟尹大人关系甚密,我就想他们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她一下来了兴致,身体前倾,凑向我,八卦的嘴脸尽显无遗,“他经常去青楼。”
我说不出话来了。
要在以前,我只觉得荒诞,断断不可信。
“被人亲眼目睹过好几回。有时是跟赵大人,秦大人,其他大人一起,有些时候自己一个人。找得最多的有一个姑娘,据说是他的相好,买下了她的开苞夜,还要给她赎身!想不到吧,看他一副清高孤傲,正人君子的样子,竟做出这等下流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唉,可惜了好相貌,不知道靠着这副皮囊骗过多少女人上床……”
我忍不住笑起来,狂笑不止。
“你笑啥,疯了吗?”她惊愕,吓到了。
“没,我就是,”我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笑个不停,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想起自己之前干了点蠢事。”
“我还没说完,你听我说,不认识的人吧,只见其表,还以为是个柳下惠,多么清高多么高尚,其实是个登徒子。据说他还去异人阁!哎呀呀,好家伙,美丑都行,男女都不放过,这人就是一个渣滓,人中败类,好色之徒,龌蹉,肮脏……”
我笑到停不下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么笑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恶心,反胃。
“你咋了,胃不舒服?”她瞪大了眼睛,“你休想骗我。”
“没什么,吃到个苍蝇,恶心。”我平复了干呕,擦着嘴道。
吃到中途,尹辗跟覃翡玉进来了。
他们自然没看到我,尹辗帮覃翡玉脱下狐皮貂裘的外衣,递给一旁的下人,再由下人交给店家,嘱咐好好保管。覃翡玉拱手一礼道谢,尹辗托手扶将起来,笑着说我们之间大可不必。覃翡玉也不好意思腼腆地笑起来,宛如一双璧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