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等到爹爹的青萝在山上晃悠了许久,又跑回八卦巷,又跑回那处书堂,最后还是跑回山谷草坪上,快乐又心酸的回味那天和爹爹互解欲苦后躺在这草坪上的温馨时刻,那时的他们多轻愉、幸福。
他叼着小狐儿颠颠的跑,他舔得小狐咕噜转,若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他定天天都是这般,他真是头温柔的大狐狐。
心腔里的妖丹嘣嘣异响,她抚心蹙眉运息努力平复间,见一老道从山头御风而至,狞笑看她,“好一颗妖丹,在你这小丫头身上真是浪费。”
这老道一看便有上千年修为,眉间突鼓,内力甚雄浑,她缓缓起身,虽未历经大战,但她并不惧怕,似乎有什么在支撑她,使她气息极稳、气场强大。
老道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符、祭念口诀,黄符应诀分砸向她面门、膻中、足踝,凶而疾,她根本来不及躲。
但黄符甫沾她身即软软落地。
她一怔,老道更是大懵。
眨了眨咕噜圆眼,她迅疾结了个手印,双手推掌向老道凌空发力,排山倒海的掌风将老道推出十几步远瘫倒在地,老道撑起身子捂着胸口连吐数口血,不甘的眼珠暴瞪,伸出手指摇指她惊呼,“你?竟能?”
话未说完四脚一蹬,瞬间瞪眼暴毙。
看都没看老道一眼,她倏的蹲下身子,跑着自己的膝盖瘪嘴大哭。
呜呜呜,爹爹……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将妖丹也是将一身修为全转了给我?!那你呢?
她真蠢,她不该离开他的,他应守在他身边!
天条族规算甚,她应该守在他身边!如他用心护她一般护他!
他说舅舅因他阳根长皮毛好想除掉他,他说人有好有坏;如今他那浅得可怜的修行甚至会误踩地火伤了大爪子rou垫,他怎么护他大几千年柔顺蓬白的一身皮毛?
心腔中的妖丹也呜呜悲鸣,她捂按心口,“可我如今遇不到他了呀?为甚早前乱走乱撞走总遇见他,如今总也遇不见他了呀!你引我去!引我去找他!”
情欲又在身体里翻涌,她想起他说的【最后自己打坐撑过去亦可,妖丹会助你】,她坐下来,盘腿运息,以手印借妖丹真气缓缓将灼热情欲引聚成热汗,头上虚烟袅袅,衣袖里都鼓满充沛的真气;山头上贼YinYin躲着的窥探的那个擒走白寒的年长道士看得直乍舌,悻悻然离去。
气息运转两大周天后,她睁开清灵咕噜的圆眼,她不止肃清了欲毒,对爹爹妖丹的吸融也比以前顺畅许多,她似乎已完全能和爹爹的妖丹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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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京城烟雨街,张灯结彩,热闹之极。
好色者、好事者纷涌而至,他们前来看京城大花魁号称卖艺不卖身的阿南留宿世子李天信前最后一次在烟雨阁上面湖为众弹琴。
“据说,阿南从此再不在此弹琴,我等再无缘得见阿南色艺双佳引来燕子齐聚烟雨湖奇景。这世子、啧啧、艳福啊……”
听得街上好色男子摇头晃脑嗟叹,在烟雨街上已乱晃两天的青萝也随众人向烟雨阁走去。
心头甚是闷杂,她想自己也甚是荒唐,被这颗片刻也不肯安稳、轰轰闹的妖丹引来北方、引至京城、又引到这烟雨街。
她来得晚,到阁台下时那阿南一曲凤求凰既毕,起身娇视烟雨阁下人众。
人群中一片喧哗:
“阿南真美!”
“快看阿南的眼妆?!”
青萝循声抬眼望去,那?那是?
瞬时似天全昏地皆暗、天塌崩地也裂,心腔里那颗本不属于她的妖丹近乎疯狂的哀鸣也似在佐证,她没认错!
那艳美的花魁阿南,艳目上的长睫她太熟悉了,那是他的、她的爹爹的长睫,柔黑集密绵长,如扉如翼,能为任一双美眸增风情万种。
她发情昏沉中也能从那屠夫脸上认出来、也非要揪拔两根下来,引得爹爹三番几次取笑她!(第六章)
她捂紧剧痛的心,当街泪如雨下。
爹爹?爹爹!
她望向虚灰灰的天,天呐,爹爹他可还安在?
天上飘过一朵朵小狐狸状的白云,她泪更如滂沱;
她捂心颤问,妖丹,他还在安么?
妖丹只是呜呜哀鸣……
一幕幕、一桩桩,一件件,那般好的大狐狐爹爹,他应承待发情期过去与她游山玩水、他最喜欢叼着小狐狐颠颠的跑舔得小狐狐满地咕噜转,他受尽情欲折磨呆在嘈乱的八卦巷藏在深山里砍树。
他说:【因你,我无比留恋这世间】
她猛觑向烟雨阁上的阿南,化成一缕轻烟向烟雨阁窜去……
谁剥若她爹爹的皮毛,她要这山川染血色,人界生灵皆作赔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