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牙婆闻言心骇了骇,妳不会是指妳爹的那个夏家吧?
对!
安和抹掉颊上的泪,免得泪水让她看起来分外软弱。
妳想做啥?牙婆担忧的问。不会是想帮妳娘讨公道吧?
不,我已经没了娘了,亲人仅剩我爹,因此我想去他身边服侍尽孝道。
妳要去认亲?
我不认亲。安和摇头,妳想,当初那位夫人把我娘赶走,我若是认亲她可能放过我吗?我只想待在父亲身边,看着他安好便行。
话说完,安和暗暗咬住了牙。
她怎可能希望那个绝情的父亲安好。
她恨不得他不得好死,到地府去向她娘忏悔!
这样啊?牙婆沉yin。可依妳的姿色去当奴婢,也太委屈了。
牙婆多想把她卖入ji院啊。
凭她的容貌、身段,只要砸点钱培养,肯定能当头牌。
当年,她遇到玉娘时,也是怀此主意。
年方五岁的安和已看得出姿色过人,趁年纪小开始培养,待十五岁及笄那年公开竞标,不知可以收到多少开苞费呢。
但是疼爱孩子的玉娘不肯,牙婆便退而求其次,介绍玉娘到ji院去当差。
对玉娘的说法是一来她啥都不会,寻工作不容易,再来,她还有女儿要养,ji院的钱赚得较多,才能供给两人生活。
其实她是打算把两个人一起卖了。
毕竟玉娘外表年纪看起来虽比实际年龄大了五、六岁,但天生的花容月貌,还是有客人好熟龄这一味。
玉娘不肯下海,那就把她安插进去,待她见ji院姊妹每个人都赚得荷包满满,自会心动。
而啥都不知的玉娘还以为牙婆是难得遇见的好心人,一直把她当恩人看待,逢年过节必定送礼,殊不知早被卖了。
牙婆一直以为她跟老鸨的计谋无人晓得,却不知安和早知道了,只是默默揣在心里,没说出来。
母亲日子已经过得太苦,她不想让她晓得牙婆的真面目,连心都苦。
我只想入夏家为奴。安和坚定道。
但卖身为奴的钱不多,恐怕无法好好安葬妳娘。牙婆鼓动她,想让她改变主意。要不这样吧,我在夏家居住的那个城市帮妳找间价码好的勾栏院
妳若不愿意,我去找别人!安和说罢转身就走。
好好好!到口的鸭子怎能飞了!我去安排,去安排就是了。
牙婆暗暗着恼,这铺了十年的线,竟然还是无法如愿!
心思一转,牙婆拿了一锭银子给她。
这钱妳先拿去把妳娘安葬吧,一般奴婢的卖身钱就是这样了。
谢谢。安和接过。
等等,契约妳得先填。
牙婆拿了张契纸出来。
那是把安和卖给ji院的契约。
她欺安和不识字,想骗她,却不晓得,安和从小在ji院生活,那些花娘姊姊懂琴棋书画,泰半都是识字的,安和人长得可爱,花娘见她就喜欢,因此也教了她不少。
妳当我不知道这是啥吗?安和恼火的撕毁契约,扔到牙婆脸上。妳当我像我娘一样会被妳欺骗?
妳妳识字?牙婆大惊。
安和将银子丢还给牙婆。
我不卖了!
等等,我这次换别的
安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