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钢筋水泥,一样的高楼林立,一样的人来人往,一样的冷漠,也许,不管哪个中国城市都这样的吧。
温暖来自与人的内心和感情,跟环境无关,心如果死了,躺在温泉里也会感到刺骨的寒冷吧,是时候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就这样毫无选择的游荡,跑了一个又一个城市,有时候不想进城市,就坐大巴在乡村上停下来,一个人走在田野上,天黑了再到最近的镇子上面住下来,唯一的收获就是认识不少庄稼。
景点当然也去过,发现没有什么意思,黄山留给我的印象不是奇松、怪石、云海、温泉,而是登山后在小店吃了4碗饭,那是我吃的最多的一次。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停下来,觉得没意思了就走,算起来,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火车、旅店、走路,如此重复,就这样蹋遍了大半个中国。
有人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没有那种渴望。
更体会不到「身上衣裳杂酒尘,远游何处不销魂」
那种漂泊的洒脱。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真正让我安顿下来的,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那天我来到了贵州从江县,想去家榜看看那里的梯田。
加榜乡绝对是我旅途中最偏远的地方,没有之一。
一条破烂的国道穿过县城,车子从县城出发,上山、下山,像一条蛇左右不停的舞动大概4个小时,才到乡上了。
这里很小,乡上的居民们看到我一个陌生人,还穿的很干净,盯着这个稀奇的物种很久。
在乡上唯一的旅社里面住了下来,只有一张小床,厕所在院子里面公用,是用大缸埋在土里的那种。
第二天,独自一人上山去看梯田,梯田很美,如诗如梦。
现在是梯田注水的季节,注水后的梯田闪现出银白色的光芒,更凸显出梯田婀娜曲折的轮廓。
到处是一片青葱,散落於田间宁静的苗家吊脚楼,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我觉得这里比那些风景区要好多了。
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渐渐地很店主熟了起来,一天他拿出当地的米酒请我吃饭,好奇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天还不走,一般看梯田的第二天就走了。
他说话口语很重,努力地用蹩脚的普通话跟我交流,估计是从电视里面学的。
我告诉他我不喜欢城市的吵闹,很喜欢这里的宁静。
第二天,他找到我,问我是不是真喜欢这里,懂不懂英语?我说:「懂呀,怎么了?」
他说:「附近的小学要给孩子们找个英语老师,县里说要从三年级开始学,这不折腾人吗,以前都是初中」。
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我说晚上想想。
店主的消息把我拉回了现实,躺在床上,心里有点迷茫,该怎么办呢?继续这样漂泊下去吗?我并不喜欢漂泊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闲下来,卡里的5万块钱,还剩下3万多块,钱花完了怎么去漂泊,一边打工一边走吗,是时候安顿下来了。
去大城市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继续存钱买房子,然后找个女人结婚?这样的生活貌似也没多大意义,我跟小颖的感情那么深,不也分开了,我还没做好面对下一段婚姻的准备。
一个多月的流浪,让我越发不喜欢城市的人群。
在这里教书?我是喜欢这个地方,四周都是大山,大山的外面还是大山,我就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远处有山,山下有绿树、河流、梯田和镶嵌在梯田中的吊脚楼,一个下定决心自我放逐的人,都应该会享受这种隔绝吧。
不必考虑今天工作,不必讨好客户,不必考虑穿什么衣服,有酒有肉、有新鲜空气、有纯朴的人们、有真心的笑容,如果你喜欢简单而充实,这里的生活很美好。
可是浩浩长大了谁养,靠留下来的那点钱怎么够,虽然打算从情感山割裂父亲,可他老了病了,总要尽到赡养的义务吧,为人子,为人父不容易呀!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下定决心,先在这里教一年孩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我告诉店主,我可以留下来教孩子,他说明天星期一带我学校。
今天打算去县里买一些生活用品,毕竟长时间的住下来,一些御寒衣服和日常用品总是要配齐的。
到县里买好东西,提了两个大包,已经是下午了。
既然决定安顿下来,有些事情是要问清楚了,买了一张匿名的电话卡,打开手机,给律师打了一个电话。
长时间,没跟那边联系,我居然有些紧张。
「喂,吴律师吗?我是王锦程,事情办完了吗?」
陌生电话,他可能一下子没想起我是谁,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怎么到现在才联系我,消失这么久?」
「刚刚安顿下来,事情怎么样了?」
「你这事情我办不好了,钱我只收一半,剩下的退给你。」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