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容两人通过的羊肠小道上站了三个人,苏宜只好站到顾尧后面让出足够一人通过的空间让对面的任采枝先走过去,哪知他们停了许久都不见任采枝动一下,反而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苏宜。
上次那种心里发毛的诡异感又涌上苏宜心头,她害怕地躲在顾尧背后,小声催着他快走。
顾尧也敏锐地感觉到任采枝的不对劲,他伸出手臂绕到身后护着苏宜,像母鸡护崽一样带着苏宜往前走。
短短几步,走得苏宜心惊胆战,就在跟任采枝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牢牢地抓住了苏宜的手臂,Yin森森的仿佛是从地底下伸出来的骷髅手,吓得苏宜差点没尖叫出声。
然而任采枝毫无所觉,眼泪刷地落下,嘴里喃道:“阿怡,我可怜的闺女......呜呜......”
什么闺女不闺女的,苏宜觉得这个女人太莫名其妙了,简直是疯疯癫癫的,她使劲地要把胳膊抽出来,却被任采枝拽得紧紧地,掐得她手都痛了。
顾尧见状,只好使出巧劲拉开任采枝,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结结实实地挡在苏宜前面。
见苏宜害怕自己,任采枝受不了地哭着冲她喊:“苏怡,我是你妈妈呀,你看看妈妈呀......呜呜......你不记得妈妈,妈妈不怪你,你走丢的时候还小......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照顾好你,害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呜呜.......”
任采枝不敢说出实情,怕苏宜知道了不认她,于是只好编造苏宜是走丢的,而且当年她为了掩饰,也是这么跟街坊邻居说的,就算苏宜去查也不会被拆穿。
妈妈?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求顾家不成来碰瓷她?苏宜在背后咻地抓紧了顾尧的衣服。
感受到苏宜的不安,顾尧反手拍了拍她:“苏太太,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任采枝擦擦眼泪,努力恢复平日的优雅高贵,她冷静地说:“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疯了,但事实如此,苏宜就是我的女儿,她的原名应该是苏怡,怡然自得的怡。她脖子上戴的玉佩是独一无二的,是我特地请高人打造的,就是为了保佑我女儿平安健康的,只有我女儿才会戴着。而且,阿怡,你是不是从小就能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任采枝不是没有根据地乱认女儿,相反她极有把握,她这女儿从小就不是普通人,她这个当妈的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相信,只要她说出来,苏宜肯定就明白了。
只是任采枝没料到自己竟然无意中戳破了苏宜的秘密,毕竟她以为两人都谈婚论嫁了,顾尧不可能不知道苏宜的怪异之处。
此话一出,身后的苏宜瞬间拽得更紧,顾尧便知道任采枝说的话是真的了。
相处这么久,他也知道那个玉佩对苏宜的重要性,从来不离身,就算是他再好奇也不许多看,十分宝贝,一开始他还乱吃飞醋,以为是哪个野男人送的首饰,后来才得知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
只是任采枝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顾尧想起他曾经质问苏宜的种种,想起苏宜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想起苏宜那些无法解释的行为,是不是跟任采枝说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