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文是计算好时间的,林宛他们在lun敦待几天后会前往曼彻斯特。
他到了希思罗才打电话给林宛,不免被臭骂了一顿。
担心塞车他直接从机场坐了地铁到林宛的酒店附近,才出了地铁口就看见她冷着张脸站在外面等他。
林宛走在前面,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他乖巧的跟在她后面也没有开腔。
等刷卡进了门,林宛就踹了他一脚让他滚去洗澡。
陈柯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宛在打电话,她对电话那头说今晚就不和大家一起去吃饭了。
她走过来帮他擦头发,累吗?点外卖还是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见他傻笑,林宛气不过掐了几把他的手臂,那个地方的rou硬如铁,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打情骂俏。
他说要出去吃,林宛点点头让他收拾快一点。
陈柯文又进了卫生间吹头发,她也走了进来对着镜子补妆。
她用粉饼扑在稍微有些脱妆的地方,仔细的勾勒了一遍眼线,又成了无坚不摧的职场女性。
旁边的男人抢过了她手里的口红,对着她的嘴唇亲了又亲,才一点点帮她涂上。
他是一个细心到有些刻板的人,就连涂口红这种事都做的仔细又认真。
他们就在附近的西班牙餐厅吃了晚饭,话题不免落到了齐星源那里。
你没事先和他说就跑过来了吗?林宛不认同地摇摇头。
陈柯文没多解释,左耳进右耳出,先斩后奏了齐星源又能拿他怎么办。
林宛点开微信,群里和那个人的对话框都没有新的消息,恐怕是以为自己和陈柯文提前商量好的在生闷气呢。
她发了句阿源过去,那边也久久不见回音。
吃过饭之后他们去Selfridges逛了逛,林宛准备给齐星源挑一个钱包。
他是个顶爱俏的男人,又向来眼睛长到天上去,身上唯一有什么和他不太相符的,大概就是那个被用得旧旧的钱包。
那个钱包是林宛工作后的第一年给他买的,那时候他和陈柯文刚毕业,两个人的工作又总是加班,家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会做饭,又吃不惯学校食堂里的饭菜,一段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陈柯文只能每天下了班回家之后准备好一天的饭菜,林宛在某天晚上回家,看见他搅着锅里的汤低着头不小心睡着了。
更糟糕是他们的性生活,她没有力气再应付两个人。
工作上也事事不顺心,林宛的第一个leader是一位吹毛求疵的中年男人,骂人也从不在意她的颜面,她第一份策划书的归宿是办公室里的碎纸机。
第一次爆发争吵是她在家里处理工作问题,齐星源抱着她不断的蹭。
林宛至今都不知道那一晚她为什么会发那样大的脾气,手里的电脑被她啪的合上,将齐星源整个人用力推开。
气不过她甚至推翻了整个茶几,客厅内一片狼藉。
走开啊。言语也成了最狠毒的刀子,毫不遮掩的往外冒。
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为什么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很累你不知道吗?
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没有回嘴,只是睁着那双大眼,甚至被她推开后还坐在地上一动未动。
林宛发完火后躲进了房间里,一边回复客户信息一边掉眼泪,眼眶里的泪蒙得她看不清手机屏幕,擦在袖子上沾了一袖子的眼妆。
她隐隐听见外面两个人男人在说话,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等她去卫生间卸妆的时候客厅已经恢复了原貌。
那之后齐星源就回学校住了。
林宛没有和陈柯文再说起他,陈柯文也敏感的不再谈论到他的话题。满身心扑在了工作上,半个月人都快瘦脱了相。
其实她没有告诉任何人,齐星源走后的第三天她有去学校见过他。
她躲在阶梯教室的后面,离他很远,只能瞧见他单薄的背影。
下课后他就跟着人群离开,等人走光了,林宛还在教室里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