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巧的是,芮姜刚到元极宫,便有宫女和内侍捧了帝王的膳食来。
给我吧,我去送给陛下。
为首的宫女虽停下脚步,可看着芮姜的眼眸里全是怀疑和犹豫,显然是不知她的身份。
倒是那守在宫门口的内侍认出她来:这是齐国夫人,不打紧的。尚嬷嬷若是不放心,和夫人一块儿进去即可,总归这么多膳食夫人一人也拿不下。
芮姜闻言望去,这才发现是此前去过兰池宫的内侍。
尚嬷嬷略有犹豫,便弯着腰福身应下了。她将手中的食案交给芮姜,自己替了身后宫女。
内侍通报过后,一行人便入了元极宫。这是芮姜第一次涉足议政前殿,进去之后才察觉她们也只是入到偏殿而已,不说嬴渠,连着其他人也没见上几个。
尚嬷嬷摆好晚膳,便带着其他宫女安静退离。芮姜停在案首,瞥了眼道道Jing美的膳食,转身找去主殿。
嬴渠捏着枚红色沙盘旗,单手托腮,正望着他面前的沙盘。
芮姜以往也曾在她父亲的议事厅里见过沙盘,沙盘不是很大,却囊括了齐地的每一方寸土地,看上去每个地方就十分的微缩了。嬴渠面前的这个沙盘要比齐地的大很多,芮姜再上前一步,便看见了其他封地。
他在看着这个属于他的天下。
来时忐忑,真到了他面前,芮姜却又胆大了起来。她站去他身后,双手捂他眼,上了口脂的唇依去他耳边:陛下再不用膳,可就要凉了。
她捂着他的手指温烫,甚至还有几分shi润,一如落在他耳边的吐息。
嬴渠握了她莹白细腕,将她的小手从眼上拨了下来。他摩挲着她的指,细细软软,也不知她可曾用这双手去抚慰过别的男人?稍稍停顿,他便将人从身后捉来,抱了满怀。
见过丹夫人了?
可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芮姜抬手抱住他脖颈,嗓音温软:见到了,多谢陛下。陛下也知我父亲与母亲当年的事吗?
可知齐君当年被称作什么?嬴渠不答反问。
芮姜摇头,靠上去轻吻他喉结。
嬴渠握住她后脑,制止了她乱无章法的撩拨:牡丹公子。不是因为你们吕氏的族徽牡丹,而是那年轻的齐君气度雍容,风流倜傥,每年的百花宴上都惹无数贵女芳心摇动。却在某一年,这牡丹公子一眼相中了越地的小姑娘,直接在宴上将腰间配着的那朵金玉牡丹戴去了人家的发间,就此宣定未来的齐君夫人。
小姑娘。嬴渠用的是小姑娘,而非贵女,她母亲在越地的身份可见一斑。
芮姜不曾想她那样严厉的父君还曾有过如此纵情的一面,再听嬴渠沉沉如酒的低音,连身子也软了。她抱着他的颈,自他掌下逃脱去吻他下巴:陛下也会为了芮姜簪花吗?
话里有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欢喜。帝王有所感知,却不给她肯定回答,只单手揉着一截软腰:朕这双手可握不得花。
他能镇得住地方封君,不代表旁人也能。有他在的一天,王都是无人敢犯,可一旦他不在,齐晋楚经他压制这些年,届时势必反扑得比谁都厉害。
帝王的忧思芮姜不知,但不妨碍她听了这话心底发闷:难道芮姜算不得花吗?
你?怕不是个花骨朵?
嬴渠的嗓音含笑,芮姜却不乐意了。她年前就已经及笄,便是没有他的那纸诏令,也是足以嫁人的年岁了,如何才是那青涩稚嫩的骨朵?铁了心要证明给他看,她几乎是未经思索便开了口:陛下是打算动陈地了吗?
为何是陈地?嬴渠问她。
芮姜只是见他拿着红色沙盘旗才这样脱口而出,各地旗帜大多暗色,也就那陈地是艳艳张扬的红。可她若这样回了,岂不是又叫他取笑?芮姜仔细回想,过了会儿方道:陈君昏庸,地方主政都叫家臣揽了去,又贪色废了身子,至今只一儿一女。偏偏那陈君的公子也是个病弱体虚的,听闻长年卧榻,余下婳妫陛下当初不是还觉着婳妫的舞不错吗?
继续。像是不曾发觉她的小脾气,嬴渠捏了捏她的下巴示意。
芮姜软着嗓音轻哼哼:陈地依着王都,又毗邻晋地。而晋地多财,百姓却不够昌盛,没有人,晋君想兴兵都无法,少不得要将主意打到陈地去。陛下赏了婳妫什么?
让司府从库里挑了两件。
虽说当初是她让婳妫去桥上舞的,也是她在他面前提赏的,可这会儿怎
嬴渠抬了她的下巴吻上,叫她即将出口的那些话又全都吞了回去。
张嘴。
芮姜依言,犹觉得不够,于是圈紧他的颈,直起身子,再近一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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