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君,五娘子。苏鸾和谢寰的悄悄话才刚说完,魏昭便端着酒杯,离席而来。
节度使。虽是朝廷在撤了播州节度之后,已经为剩下的三位节度使皆上了郡王头衔,按制而言,该称安平郡王才更合适。只是私下里称呼起来,还是一贯以节度使相称,说来,还没正式谢过节度使那一日陪孤迎亲。
节度使那一日做的催妆诗,本宫还记得清楚。苏鸾也与谢寰相视一笑,节度使文采风流,便该多做笔墨才是。
殿下既然不嫌昭笔触拙陋不堪,昭自然愿做笔墨,请殿下品评。
魏昭说着,便是一笑,愈发显得面容旖丽,他本就是将将才满二十岁,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还是要父母Cao心的小郎君,只是因为生在安西,才成就了这封疆大吏藩镇重臣的地位。
节度使折煞本宫了。苏鸾自然受不得魏昭如此低的姿态,便只笑着道,使君是大魏的使君,使君的文章,也该是天下人共品评之。
臣不好做文,偶尔为之,便也只为该做之事,该做之人。魏昭仍是笑意满面的模样,却叫苏鸾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他的话,更是让她觉得浑身别扭,殿下格局,远超于臣。只是,臣素来任性,殿下恕罪。
臣,敬两位殿下。
魏昭敬完酒,也不回原位坐下,仍旧与谢寰寒暄。苏鸾虽莫名觉得别扭,却也知道魏昭如今是谢寰头一个要安抚住的节度使,他既然有意示好,谢寰也自然不能下他面子。
于是便也假笑着命人给魏昭在谢寰身侧加了软垫,叫他二人说话。
北辽的小国主今年十四,并不时常露面。便是宗亲议政的时候,他也只是偶尔去做个摆设。两人谈到的正是如今国朝视为心腹之患的北辽,不过,摄政王赫连敏之倒是明面上做的极好,叫赫连睿的骑射与汉学都看得颇为严格。也算是拿小国主需要读书这事当个幌子,堂而皇之地代理他的一应朝政。
臣的人也难以过多的接触到这小国主,说来惭愧,在臣这里,赫连睿几可说一句面容模糊也不为过。
赫连敏之三十许人,自然在政治手腕上老辣的很。谢寰虽心里清楚魏昭还藏着一手,可这会也不是说话的最好时机,便也顺着魏昭的话头下了坡,连北辽的太后都并非时常能见着儿子,节度使尽心了。
臣不敢当。只是,殿下,有一言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君臣,有何不能讲?
殿下...攘外必先安内。魏昭叹了口气,目光快速地划过苏鸾,播州初定,靖江又一连落下这么多重臣。北辽之势,国朝有心无力,虽然不得不管,但此时也只能以内治稳定边关。臣虽不敏,但身为国朝之人,自然忠于国朝,保境安民乃为人之底线,自然不会忘本。至于旁的,还需要殿下周旋。
这几乎便是明着对谢寰提要求了。
苏鸾的目光忍不住越过谢寰去看魏昭,他说的句句像是发自肺腑的实话,却着实并不动听。只是谢寰到底是储君,面色未变仍旧是好风度。
魏家可以效忠谢寰和朝廷,却不能效忠了还叫心中不安分的穆家给整治,所以要谢寰出面来平衡。细细想来这要求也不算过分,毕竟忠心之人不得褒奖便算了,若是还得忍让对君王怀有异心之人,那这忠诚的献上实在是亏的很。
靖江便要收场,不过就这一时。孤的手腾出来,自然要敲打敲打那不安分的人。节度使忠于孤,忠于父皇,自然不比他人。孤,不会叫忠直之臣受委屈的。
苏大人既然要接掌靖江盐铁,臣便先恭喜殿下将靖江收拢手中。
节度使们对朝廷了如指掌这事素来都是双方心照不宣之事,只是如魏昭这般坦荡地将中书省尚未正式下达的旨意讲出来的,也着实有些大胆了。
谢寰微微一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上位者的疏离与威严,此刻被他刻意的释放出来,苏鸾心知这正是对魏昭的回击。
这种挑衅,对于节度使们而言,是自然而然的,也是屡试不爽的。
苏鸾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虽然只是扮演了谢寰身边的花瓶,但却也像一块极其缺水的土地,在贪婪地吸收着一切,政治上的机锋与男人们的你来我往,便是最好的老师。
毕竟,长兄已经跳进靖江的浑水里,自己又如何能安享繁华?
作为一个起名废,能在我的文里面拥有名字的,那就都是有作用的人哈哈哈哈。(这算剧透么??
顺便给大家汇报一下,我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写硕士毕业论文了!我上周终于拿到了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