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短暫的相聚很快面臨離別,在魔法科和普通科教室的分岔口,他們停下腳步。
那笑容讓亞萊蒂稍稍安下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喬托似乎已經不再是幾天前那個抑鬱煩悶的他了,她剛想說什麼,就見喬托向她低頭。
兩人簡單告別後就離開了,喬托回到魔法科,亞萊蒂則走向普通科的教室。教室裡一如以往吵鬧,似乎是多虧了先前的夢境冒險,亞萊蒂終於認出幾個自己的同班同學,愛梅茲和莉娜貝爾,她們兩人正坐在位子上,高聲談論她們的夢。
「王太子殿下和聖女呀!真是太棒了!」
亞萊蒂點點頭,聽見自己的心臟怦怦亂跳。
畢斯帝今天依舊在校門口放她下車。
「知道了。」
*
亞萊蒂的回答讓他不太放心,但畢斯帝沒有多說什麼,一擰油門,機車往停車場的方向呼嘯離開了。亞萊蒂站在原地目送他遠去,她回頭,來來往往的學生形形色色,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幾乎沒有人看她一眼。
喬托·迪歐。
亞萊蒂用力點點頭,又問,「你呢?」
有人心情輕快,有人心情沈重。和姐妹們許久未見的女學生忙著在校門口自拍,也有男學生互相拍肩擁抱,慶祝彼此都平安度過了首都疫病期。
「如果有人再找妳麻煩,隨時call我。」畢斯帝不放心地說,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別忘了,這是我們被停學以後第一次回來上學,再小心都不為過。」
「我喜歡妳笑的樣子。」他說,「通常這種時候,我會選擇期待地微笑哦。」
「我沒有生氣。」亞萊蒂搖搖頭,「比起來,我比較擔心你有什麼煩惱。」
百感交集,亞萊蒂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天說話有點過分,我向妳道歉。」他慎重地說,「因為有很多煩心的事情,我不小心就把氣出在妳身上真的很抱歉。」
他沒有說那天他想說的話是什麼,亞萊蒂也不打算追問,喬托恢復精神比什麼都重要,剩下的,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對她說出口。
「妳過得還好嗎?」喬托先打破了沈默。
「沒關係,有空再來就行了。」亞萊蒂說著,將安全帽還給他。
知道那是告別的信號,亞萊蒂有點不捨地皺眉,似乎讀出她的心思,喬托伸出手,輕輕捏了她的小臉,拇指將亞萊蒂的嘴角往上推。
「我已經沒事了。」喬托溫柔地笑了,「讓妳擔心了,抱歉。」
「說到這個,我們下次約會妳什麼時候有空?」喬托問,雙頰泛起微紅,「畢竟我們都約好要了解彼此,我在想總要各自撥點時間來約會?」
溫柔的呼喚從旁傳來,亞萊蒂停下腳步,所有不安在聽到那個聲音後便煙消雲散,她轉身,日夜思念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亞萊蒂點點頭,看著畢斯帝掠過自己身邊,將兩盤早餐端上餐桌。而她站在原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比起平時的早晨,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看起來比那天的精神要好得多,臉上掛著一貫溫柔的微笑。亞萊蒂向他跑去,喬托亦在原地等待,待駐足之時,終於,他們又站在彼此的面前。
和幾個星期前一舉一動都要被人議論紛紛的日子比起來,顯得清淨多了。這讓她再度體認到,在楠小百合夢中經歷的那些已經是來自過去的幻想。
他們兩人並肩走進校舍,偶然聊起上次的祈福慶典,喬托說,他和家人都一起去了,在祭典上玩得很開心,也遇見了很多同學。
「我什麼時候都可以。」亞萊蒂回答得快速。
「那」喬托抿抿唇,臉顯得更紅了,「今天晚上?」
「嗯。」
「先去盥洗吧。」他說,「等一下吃完早餐我載妳上學!」
「可以。」
少年的話讓她勾起了淺淺的微笑。
看著這樣的她,喬托笑了,道:「我好多了。」
亞萊蒂不假思索地回答,就算原本不可以,她也絕對會為喬托騰出時間。她的回答讓喬托又笑起來,笑容就像陽光那般燦爛溫暖。
「亞萊蒂。」
「光輝教還有很多這樣的慶典。」他笑著說,「下次約會我帶妳去看。」
但是,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我會努力的!為了能繼續和亞萊蒂大人在一起!」他說著,拿起書包,「那麼,我得先出門趕公車了,等一下在學校再見。」
「今天有空我會去找妳。」畢斯帝說,「不過我和那群小弟很久沒見了,聽說有好幾個人被變成奇路斯的上級眷族,我大概會花很多時間整頓。」
睽違了數週,學生們再度回到學校。
揮別了奇路斯,畢斯帝也恰好端著兩盤早餐出來。
「我很期待。」她輕聲回答,貼緊了喬托的手。
「那放學後,我去你們班門口等妳。」他柔聲說,「要記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