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江河扬下巴示意他腰间,说:“不如你,你有枪。”
大龙看看时间,说:“我上去等着。”
利沅眼观六路,注意到刚才这段时间里大龙看了江河好几眼,似是也想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江河问:“他是集中人力一个区一个区地搜,还是全撒出去碰运气?每天都这样?”
大龙:“嗯。”
江河主动挑起话题:“今天在外面没发现被跟,大龙,你猜到我在那家店的?”
大龙:“我开车远远看见你背影,在那附近。”
红背心面向江河,“所以因为你妈做鸡,你才看不上鸡,也看不上咱们道上那些女人,非要找良家妇女?”
虽然时机掐得准,但并没有什么帮助。红背心先前压在心底的火苗被浇了一盆汽油立马烧旺了,转身面向大龙瞪眼道:“光让我闭嘴,你刚才和他聊那么起劲就差拜把子了怎么不知道闭嘴啊?别以为年纪大我就必须听你的,多大的脸管我?”
她巴不得他们都学学江河,放下手枪和匕首立地成佛把她放了。但这估计比红背心开枪打死大龙再自杀的概率还低。
他回答:“对,就是为了过正常日子。”
大龙略微犹豫,回道:“专门。”
大龙眉头紧锁,眼神带出点不耐烦。
利沅抬起头,看大龙把门开到最大,人走了出去,接着是上台阶的声音,脚步声渐远直到地下室里
眼角瞥见利沅,又加了一句:“女的也是。”
红背心跟着低头看了一眼,想起来问:“你学过枪吗?”
他往门口走了几步,终究不放心,嘱咐一句:“江河要是动了就开枪,打死了裴哥不会怪罪。”
“真是猜的?”江河笑了笑,“那一片确实就那家好吃。你是路过还是专门找我?”
看来他找到了一个不会被打断的“安全”话题。男人脑子里除了鸡巴事真没别的东西了吗?
红背心忍不下去,说:“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干了我们还有事忙呢,就算你以前厉害,现在光身一个也翻不出多大浪,真当自己是老大了?”
撒出来这口气,他脸色好看多了。
大龙扭头看他,嘴张了张又闭上。
大龙不吭声了。
红背心看了他很久,想从他的神情辨别这个回答的真伪,最终眉毛和嘴角耷拉下来,轻声却清晰、不屑地说:“软蛋,真没种。”
江河:“你应该叫‘龙哥’,大龙资历比你老,位置也比你高。”
江河说:“我还以为裴哥放弃了,这阵子出门都没看见你们的人。”
江河仰头考虑了两秒,利沅瞥见他背后的手好像动了动。
红背心语气冲得跟吃炸药了一样:“干这行不贪就是等死!你不贪,你要退,你他妈现在就在这等死呢!”
红背心比他更烦,粗声粗气地问:“裴哥他们还有多久?”
,半截话在嘴里吐不出咽不下,眼里放刀子似的刮大龙的脸。
江河点了头。
作为一位守法公民,利沅不能理解他们的不理解。
红背心幸灾乐祸地笑:“怪你运气太烂。开到那巷子里大龙死活不让我走近看,我就掰了个后视镜在拐角等,刚看见你出来他就叫我上车了,我连你照片都没见过,还怕认错,结果真就是你。”
利沅一直静静听着,心里觉得他对江河的鄙夷之下有很强的好奇,果然没过多久,红背心又开口:
江河接话:“不是我害他,是他太贪。”
红背心如同发现了什么秘密,做出夸张的吃惊表情,“我还听说他从来不找鸡?”
“你说你,”红背心注视着江河,露出一个颇复杂的表情,“这么强,非要当个平凡人,你脑子怎么想的?”
说着重又兴奋起来,“我心里算着你到路口的时间,本来应该再等两秒,突然感觉不对劲就叫大龙提前开出来了。你是不是发现有人蹲你了?”
聚精会神的利沅:“……”
“对了大龙,我听人说江河他妈是做鸡的,真的吗?”
“我只认裴哥。”红背心想也不想道,随即一挥手,“别打岔,回答我,你突然退出是为什么?”
江河换人继续聊:“枪法好的不多,不可能跟着车满大街转,大龙看见我才叫你来的吧?他都是猜的,你不怕白等?”
红背心目光灼灼盯着江河,“是吗?”
这一次大龙赶在他张嘴前阻止:“别说了。”
江河:“见过。”
红背心挑眉笑得挺骄傲。
他再一次端详利沅,“是够清纯的,难怪一见面你就勾搭人家。哎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不是想着你能金盆洗手找个什么也不懂的好女孩结婚过日子啊?哈哈哈哈江河,这不会是你人生目标吧?你要上岸就为这个吗?”
“嗯。”大龙简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