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胭躺在梁澍怀里,盯着头顶扭曲的现代风吊灯发呆。
沙发本来就偏小,梁澍赖在她身上竟不走了,手脚也不老实,在她腰间胸前来回弄。
嗯梁石胭被碰到敏感处,抬手打了他一下,别弄了
心里不由腹诽,前些日子都不愿意亲近她,现在像个老色鬼。
这三个字和梁澍联系在一起,梁石胭羞耻地脚趾蜷曲,一面隐秘的欢愉又在心里滋滋作响。以前梁澍是哥哥,再亲密偶尔也有长辈的架子,他一板下脸,梁石胭面上撒娇,心里多少有点没谱。一夕之间变成了情人,好像这层隔膜噗地一声,自然而然消失了。
梁石胭没什么不适应的,她更喜欢被拉下神坛的梁澍。
被警告的男人叹口气,从她衣服里抽出手,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看到月亮升起来了,嗯?
梁石胭瞥一眼客厅里洒进来的日光,想到自己阻止他时说的话,又闹了个大红脸。没别的,替他害臊
前几天也不知道谁老是不理我。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旧事重提,梁澍回忆自己憋闷的日子,索性也不要脸皮,故意卖惨,我要是不离远些,难道还能做强迫的事?说完眯起眼打量她鲜红的唇,接着道,倒是有些人,跟周家那小子不清不楚的,存心想气死你哥哥?
还不都是你。梁石胭嘟囔,把自己受过的委屈一股脑倒出来,今天白黎玉给我打电话,让我劝你不要离婚,你一直不跟我谈这件事,我哪知道你怎么想!你就当我头脑发昏才去找的他更多的,白黎玉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梁石胭是不愿提的。如果之前是半信半疑,现在她完全不相信梁澍会做那种事。去找周蕴之,纯属是在那种荒唐状态下猛然确认自己心意做出的逃避,明知道不可能的爱,不如亲手掐断那点子希望。
有些话不必说全,梁澍想通其中的关窍,说道:她之前摔下楼梯,一直在住院。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自然不跟你说。至于周家那个,今天就断了,听见没?
原来在住院总算从他嘴里知道点首尾,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就是自尊心拿乔,谁会把离婚的事随时汇报,自己那时候也是钻了牛角尖。梁石胭暗忖,不拆穿他,也没必要追问了,在他怀里点点头。
打了结的绳子一下子捋顺,梁石胭竟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人已经在床上,梁澍不见踪影。
梁石胭闭着眼睛在床上喊了两声,门外没有动静,估摸着真出去了。她在枕头旁摸索两下,拿到手机打给他。
醒了?
出去也不告诉我。起床气还在,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撒娇。
梁澍哑然失笑,床头柜留了纸条,没看到?
梁石胭昂起头看一眼,还真有
什么时候回来?天都擦黑了。
在路上了,大概一刻钟。晚上想吃什么?
不知道啊。
没营养的话说了一路,梁石胭侧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梁澍也没告诉她自己到了,到门外把电话挂断。推开房门,梁石胭背对着,在床上隆起小小一团。
大概是听到动静,小姑娘转过身,看到他时整张脸笑开,明媚璀璨。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唯独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与小时候探出被子眨巴的杏眼重叠在一起。蕴含的光芒像清晨的露珠,纯粹,清澈,叫他从多远的地方回到她身边,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