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彭甫说起了正事,道:“让你重病之中,还要过来给我那病弱的孙子看病,我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这样吧,我这里有两支五百年份的人参,你拿回去炖汤补补身子吧。”
祁钟钰心说:果然不愧是当家人,就是会做人。
她也不推拒,笑着接过,道:“多谢,我也担心大姐夫的身体,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准备治疗吧。”
彭家人巴不得如此,彭甫也点了点头。
于是,祁钟钰等人十来人,全部去了彭安院子。
祁钟钰吩咐仆人准备足够的热水,再将药方上的所有药材全部摆在堂屋的桌子上,挑拣出这次所需的分量,对彭安三叔道:“劳烦您给我帮我个忙,将这些药材分别磨碎。”
彭安三叔这些天虽然不知道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浑身麻痒难受,但是处理药材却是没问题的。
他应了一声,因为大部分药材都含着剧毒,所以他特地带上了隔绝的手套。
彭甫见状,吩咐女眷去门外候着,他们几个男子,包括彭甫,都戴上手套帮忙处理药材。
祁钟钰心说:彭家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彭安真是没的说。
他们处理药材的手法十分Jing准,不需要祁钟钰提醒,就将其处理成她所需的样子。
而此时,仆人禀报说已经将热水烧好了,祁钟钰应了一声,让他们在木桶里兑好温度稍高的洗澡水,让彭安脱掉外衣外裤,裸露上身,只穿着单薄的里裤去木桶里先泡着。
而她则吩咐另外一个仆人,拿煎药的炉子过来,将十几种药粉挑出来,分成两拨,其中一拨冷水下锅熬着,等到水沸后,再倒入另外一半。
开着小火慢煎,将其煎成了一碗砖红色的药汤。
她将药汤倒出来,道:“那我去将这碗药汤,给大姐夫服下。”
彭家众人皱了皱眉,虽然早就猜到这是用来口服的,但是他们亲眼看到祁钟钰添加了好几种剧毒的药材进去,这种东西……真的能喝吗?不会将人喝死吗?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不会半路阻拦,彭甫以眼神示意大儿子跟着祁钟钰。
祁钟钰也不在意,端着药丸去彭安泡着的屋里,对方苍白的皮肤,已经被稍烫的热水蒸的泛红。
她将药汤递过去,道:“大姐夫,来,将这碗药汤服下。”
彭安看了眼砖红色的药汤,他从小到大都在吃药,可这种颜色的药汤,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不由看了一眼大伯,见他点点头,才接过药碗,将其一饮而尽。
味道十分苦涩,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但是……药汤进
肚子里之后,就像是吞下了数把尖刀,将他肚子里的血rou戳的鲜血淋漓,疼痛撕心裂肺,这种极致的疼痛,他以前从未经历过。
他疼的尖叫出声,声音凄惨尖利,将屋外的几个彭家女眷吓的心惊rou跳。
彭安的娘亲周氏当即就要冲进来,却被婆母曹氏拦住了,曹氏皱着眉,不安的盯着关闭的房门。
彭安大伯紧张的问:“这药真的没问题吗?”
祁钟钰心里乐不可支,这药汤的确没问题,虽然大部分的药材都有毒,但是熬制在一起后,却变成了无毒的汤药。
而且,对彭安的病弱之症也没什么用,真要说的话,就是她拿来折磨人的,是最强效的泻药。
她当然没有说实话,而是煞有介事的道:“当然没问题,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不过……这是排除大姐夫五脏内的病气的汤药,约莫一刻钟内,大姐夫会觉得体内剧痛。”
“不用担心,疼痛对他身体有好处,一刻钟后,他需要仆人帮忙出恭,排掉这部分病气,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医治。”
彭安大伯也是大夫,听这话觉得有些道理,侄子病了这么多年,浑身都是病弱之气,若是能以毒攻毒,将其排掉,没了病气的阻拦,的确方便之后的治疗。
于是,他安慰侄子道:“你也听到了,忍过这一阵就好了。”
彭安疼的五官都狰狞起来,但是对他来说,恢复健康之躯,是他心底的执念。
他能忍耐下去。
之后再疼,他都咬牙一声不吭。
祁钟钰看他忍的额头青筋暴起,都有些佩服他了,可转念一想,对方这么多年来以来,折磨陆大丫的时候,可曾想过陆大丫也是血rou之躯,而且还是一个体弱的弱女子?
想必从来没有吧,不然怎么会屡教不改?让十八九岁的陆大丫,苍老的如同一个中年妇女,还害怕任何人的亲近,可以说,他差点毁掉了陆大丫这个大活人。
她此行此举,便是为了替陆大丫报仇,让他也尝试一下被疼痛折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