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定睛一看,发出一声惊叹,结巴似的磕磕绊绊想叫出男人的名字。
他开门下车,主动自报家门:“任涵。”
陈年在和他握手的时候不由自主看向他身后,看挡风玻璃前是否还有一个丑娃娃,他没有,陈年有了,“我叫陈年。”说完,陈年倒退走路,把人引到自己车门前,伸手到车内把车窗降下来一些,指了一下挡风玻璃中间毛茸茸的白色娃娃,说:“看。”
“你还留着?”任涵和她一个姿势靠在车身上。
“我很喜欢。”
左右不过几句话,任涵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酒味,他认真道:“喝酒还开车?”
陈年仰起头,微微眯眼感受吹拂发丝的细碎晚风,无比的轻松,摇头说不开,醉酒一样半天没说话,而后又一连串吐出了许多话。
“你的事业怎么样了,还是常常半夜出来消愁吗?”
说这话时,陈年脑海里浮现出他那晚谈笑间无意流露出的愁容,眼底的忧郁深不见底。陈年想大概人天生就具备怜爱弱者的能力,无论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但那晚他在陈年面前是弱小的,像抱着膝盖坐在路边眼泪汪汪的小男孩,让她忍不住停下安抚。
如今他眉眼间是意气风发的,有了新的吸引女人的东西。
任涵无声笑了笑,回答之前从靠着的车上起来,站好后低头看陈年搭在身侧的手,缓缓伸过去握住她,在陈年的震惊下一点点牵过来。
“挺好的。”他无意多说这个话题,把心思都放在了后话里:“后来去过接你的那家饭店,从你家小区经过了几次,想着没准哪天又遇到了,想再见你,告诉你你的出现对我很重要。”
不知道酒Jing在这场悸动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也可能是轻拂的晚风起了作用,陈年难得怦然心动,任由他把自己的手牵过去握住。
他低着头,表露出男人少有的难为情,微笑着,说让陈年不要当他俗套,他说的是真的,也真的因为那一晚的抚慰有了动力。
“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陈年胸腔里某个部位酥酥麻麻的,他的声音清晰明朗,不带有床畔的低沉,却将陈年压得喘不过气来。和宋意致的认真不同,他很郑重,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婚礼上的宣言。
“我……”
姗姗来迟的代驾踩着平衡车赶来,打断了有无限可能的他们。
陈年抽出手,打了个激灵,抱上胳膊在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上滑动,有些口齿不清的说:“我先回去了……再见。”
刚转身胳膊便被拉住,陈年回头看了一眼,反应过来,弯腰从车里拿出手机要留联系方式。
电源键按了两下没反应,她尴尬的耸耸肩,说没电了。
任涵回去拿了趟名片,交给陈年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给他回电话。
陈年嗯嗯两声,逃避似的钻进了后座。
代驾师傅简单熟悉了一下驾驶环境,然后核对订单:“陈女士,目的地木兰湾是吗?”
“师傅,不去木兰湾了,去……豪天健身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