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院长身后。
小六和小八正在操场上玩,见到小七往后面走,小六刚要出声,小七就远远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六和小八面面相觑,小七却手脚敏捷地跑远了。
仓库外面堆着几根粗大的水泥管,小七躲在里面,看着院长抬起仓库门前的卷帘门,又对着里面铁门的密码盘输入了“900216”这串数字。小七默默记下了,又忽然觉得这串数字有一点熟悉——
这不是乐乐哥的生日吗!
难道说,这个仓库其实是乐乐哥的,不然为什么密码是他的生日呢?
小七好奇地瞪大眼睛,看见院长从容地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小七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跟进去看一看仓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下一秒,他忽然被人从身后牢牢揪住了衣领,那人手上用力,一把把他扔出了水泥管。
小七重重摔在外面的砂石地上,他惊慌失措地抬头去看,发现把他扔出来的竟然是那天在他身上打断了三根柳条的高壮客人!
客人说:“你们院长没告诉过你们,不要到后面仓库来?”
小七实在怕极了这个客人,他牙齿打颤,说不出话。
客人说:“你看见密码了,是吧?”
小七躺在地上,身上的疼比不过心里的怕,他侧着头,视野里出现一双制作考究的手工皮鞋,和一根他十分熟悉的黄杨木手杖——院长也出来了。
院长微微低下头,注视着这个小小的、猫一样的男孩:
“是小七啊。”
他很缓慢地蹲下身,耐心地同小七讲话:“看到密码了,不要紧。院长帮你忘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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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小七再一次被院长抓着头发从水里面提了出来。
他现在在院长的办公室里,浑身都湿透了。小七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院长的办公室里竟然有着柔软的大床,和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浴缸。现在浴缸里蓄满了水,而院长就好像一个在平静地执行程序的机器人,他把小七的头按进浴缸里,再在他支撑不住的时候把他提出来,反反复复。
小七眼冒金星。他脸色涨得通红,皮肤甚至浮肿起来,口鼻处不住地向外淌着水。还没等院长再一次把他整个人按入水中,他便双眼向上一翻,直直地躺倒在地。
院长这才收了手,转身同客人讲话:
“这个小七,恃宠而骄,胆子比别人大很多。”
客人说:“陈老体谅他年幼,是他自己不懂事。”
院长说:“之前萧莹莹就不满意我用乐乐的生日来当密码,现在乐乐也死了,仓库密码也该换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小七,“可惜我不知道小七的生日。”
他蹲下身,像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温柔地给小七理了理湿漉漉贴在面颊的几缕头发,又同客人说:“你瞧,这孩子比乐乐还漂亮。可惜就是太小了,也没有乐乐知情知趣。”
客人说:“不是转过年就六岁了?不小了。”
“说的也是。”院长说,“今天以后,他就不叫小七,改叫乐乐吧。”他好像从这个不怎么用心的改名里得来了一点灵感:
“那么,为了纪念小七这个名字,不如仓库的密码,就改为在乐乐生日的基础上,每一位数都加上一个7,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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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樱桃的意料,段思睿的车并没有向着林香山山下开,反而在开离红心福利院的那段水泥路后,继续绕着山体向上而去了。
段思睿向着山上开出去,樱桃越看越觉得迷惑,因为他们眼下已经离开了林香山,向着林香山所连接的群山里面开去,海拔越走越高,周围的树木早已从普通的落叶林变为了高耸的松柏。
樱桃的心里直打突:为什么还向着更深更高处走?
还没等她理出什么头绪,段思睿便踩下了刹车。樱桃放眼望去,发现他们现在已经停在一个更高的山头上,站在这里,甚至可以俯瞰到通往林香山山脚的公路——虽然在这样的高度下,那条公路已经细得宛如一条蜈蚣。
下一瞬,她就被萧驰扯出了后车舱,又被萧驰用力掼倒在地。樱桃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眼前发黑,她没力气爬起来,也知道萧驰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她,便索性趴伏在地,垂着头等着萧驰的发落。
山顶周围陆续又停了六辆越野车,都是萧驰的人,他们倒是很守纪律,没有一个擅自下车的,只是把几辆车停成一个圈,正好把樱桃和萧驰都围在了正中央。
樱桃听见萧驰同段思睿说话:
“你那把伞还在车里吗?”
段思睿没说话,樱桃猜测他应当是点了头,因为萧驰很快就持着一把长柄的黑雨伞走近她,接着这柄伞便朝着她直直砸了下来!
“……啊!”
樱桃才挨了一下,就低声叫了出来。她这才知道萧驰这一次是带着打死她的心来的——伞柄和伞骨裹着山顶的冷风,沉重地砸在她的后背上、臀上、大腿上,每一下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