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以前从未见过
戚谟延离开没多久后，灵儿就抱着一堆各式各样的零嘴进来了，旁边还有用玻璃瓶装起来的茉莉花茶，面带雀跃，献宝似的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放在桌上。
里面有不少糖果。
顾妤最爱吃甜，不爱吃酸和苦。
她翻了翻这些零嘴，发现几乎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就连她不喝苦茶，偏爱花茶这样的习惯都照顾得周道。
顾妤不禁怀疑。
戚谟延怎会如此熟知她的喜恶？
可是她记忆中完全没有这号人物，第一次见他也是来了山寨之后，莫非……这一切都是巧合？
不可能。
顾妤下意识地握紧玻璃瓶，指尖捏得发白。
灵儿在旁注视着顾妤，见她脸色不佳，小心翼翼地问：“大夫人，大当家给你带了这么多东西，你不高兴吗？”
顾妤低头，看向瓶中干枯的茉莉花，“不，我很喜欢。”
只是有点疑惑罢了。
她拆开糖纸，将糖含入口腔，甜腻的气息在口腔中散发开来，驱逐味觉上的苦涩，却没办法驱散心中的疑云。
傍晚。
晚霞染透半边天，散落的云都被霞光滚上了一层金边，远山的痕迹在落日余晖中若隐若现。
戚谟延回来的时候，正好顾妤从院子旁的小厨房出来，脸上沾了些白面粉，看到院门口的身影，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定定地往他那边看去，却看见他身边多了个人。
不似老五那般强壮，但个头也不矮，容貌清隽，鼻梁上戴着一副老学究的眼睛，身上有淡淡的书卷气息，宛若书案上流淌着的墨香。
顾妤多看了几眼。
就看到戚谟延偏头，薄唇微动，似乎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淡笑，随后离开，院门外只剩下戚谟延一人，他大步迈开，长腿跨动起来走得极快，不消片刻已经到了顾妤面前。
“阿妤怎么一直盯着别人看？”
一张嘴，便是老醋坛子了。
顾妤闻言，抬起头，定定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和他不太一样。”
如果说，那个男人是墨香四溢的书卷，那么，戚谟延就是一把立于书案上，冒着寒光的利刃。
戚谟延轻笑，“看了老半天，就这么一个结论？”
顾妤点头。
不然呢？
“那是冯文朝，算是山寨的二当家，就住在隔壁，从前在闵城里也是住在我家隔壁，我们算是一同长大。”
顾妤听他提起从前，来了兴趣，“你还在闵城里住过？”
“是。”
戚谟延并未否认，只是眸色黯淡了些。
“那你是不是曾经见过我，或者早就认识我？”顾妤想到那些完全根据她胃口买的零嘴，不由得问出声。
她从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
戚谟延顿了一顿，随即笑道：“阿妤发现的真快。”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妤惊觉，他认识自己，自己却从不认识他。
怎么会呢？
她抬起长长的睫毛，清澈如水的双眸含着困惑，就那么注视着戚谟延的脸庞，誓要从他的脸上找到曾经的痕迹，可在记忆中反复搜寻，来回翻找，最终还是无迹可寻。
顾妤弯曲着手指，敲了敲脑袋，还想继续敲的时候，手却被戚谟延攥住，温暖的大掌将她的手包裹其中，暖意源源不断，低沉的声音与此同时落入耳畔，“别想了，你从未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