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惡心至極,像被人擺了一道,得悉那女人拿他的卡刷了一晚商務套房,好幾千一晚上,就看出有貓膩。而且也太倒楣吧,最近感情不順,借酒消愁都能碰到此等事,加上喝太多不舒服,急忙回家了。
仇蕎在上課,她一直心不在焉,向來她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覺得配不上黃睿博,有那麼多與他匹配的人圍着他,這種落差感在她的心中從未消失,儘管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雖然他們的事兒在大伙兒像大學,高中同學眼中是很公開的了。不過剛談戀愛時她就抱着一種不會長久的感覺,到熬過一年,兩年,一起成長,如今才洞悉他仍舊是一浪蕩之人,不曾改變,全然沒有有女朋友的自覺。我該怎麼辦,仇蕎心想,臉上一片愁雲。女孩子還是希望有人哄的,可他遲遲未有表現,雙方都太堅持了嗎?
今兒他翹課了,回到公寓,偌大的房間,漆黑一片,像他一樣孤獨。頹坐在沙發上,想起和她在公寓裏的生活,自己這樣挺寂寞的。他苦笑,有些想仇蕎了。忽然,爸爸打來問他甚麼時候有空出來,過幾天他要出差兼旅遊,將近一個月不在北京。他其實閒着,可一般爸爸找他都會拖很久才回,不曉得說甚麼好,見了面也相顧無言。不過,昨晚的事兒他想讓爸爸替他查查,於是就約了晚上出來。他們在一個高級餐廳碰面,裏面很寬敞,每個包間隔音,空間感很好。他早到了,坐下一會兒,黃忠亮也來了,看見兒子,笑嘻嘻的。他在家睡了一下午,Jing神了不少。聊了幾句,菜也上了,黃睿博想起昨晚的遭遇,隨口一問:「你知道XX酒店嗎?那兒好像專門有人下套騙男人。」黃忠亮行走江湖多年,談生意無數回,去的飯店沒一千也有幾百家,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兒子中招了,歪嘴一笑,黃睿博的嘴巴最像他,倆人要同時歪嘴笑,看着一模一樣。他想兒子也長大了,知曉他以前吊兒郎當,千萍也有向他抱怨過,這兒子鐵定經歷不少。對於這個兒子是虧欠的,無論怎樣都由着他,只要他高興就好。也不知道兒子有女朋友。他說:「你想查查那酒店嗎?我找人去看看。」他輕輕點頭:「嗯」
見爸爸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兒,讓他不是很好受。黃忠亮春風滿面,有說有笑的夾菜給他,問他在學校如何,畢業以後在公司安排個位置吧。他回之後再算,目前他沒甚麼想法,然後安靜地埋首吃飯。幾分鐘後,黃忠亮說上個廁所,他對兒子也沒甚麼防備,兩個手機大剌剌的放桌上。陡然,其中一個手機收到幾個微信,又有一個大菜要上,黃睿博只好起身去對面把手機挪開,因此也無意間瞄到。上邊兒親暱的話,眼瞅着這是爸爸的哪個新歡?那語氣像學生般。他其實只看了兩眼,但幾秒已在腦上萌生無限聯想,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坐在位子上,想很多,有些自嘲的尋思有其父必有其子,倆人都一樣風流。之後,他漫不經心,草草扒了幾口。道別時,爸爸囑咐了他幾句,走前說回去幫他查查。作為父親,他沒有給一個正常的家庭,父愛給兒子,能做的也就盡量在物質上滿足他。他拜託的事兒也不難,一會兒就可以給出資料了,但會讓他在心理上覺得補償了小孩。
回家的路上,黃睿博腦中不停浮現爸爸手機上的微信,想着那人是誰,和他一起很久了嗎?他其實是一個嫉妒心,控制欲很強的人,只是一般都不吭聲兒,放心上。現在他挺能體會仇蕎的感受了。當然,他和爸爸的是親情,仇蕎是愛情,只是懂得理解她了。在他眼中覺着沒甚麼,可在乎你的人心裏卻會不舒服。到家後他往褲兜摸鑰匙,打開門,家裏空蕩蕩。疲倦地癱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手機屏幕。一番思索後,發了個微信給仇蕎,大致是向她道歉,說以後不會了,知道之前着實越雷池了,沒考慮她的感受,希望她給他一次機會。這說得挺真誠的,只是會不會僅僅為一時答應,日子久了又忘掉就不得而知了。
還沒等到她回,反而是爸爸先把XX酒店和一家YY會所的關係發給他了,他大概看了看,想着十有八九會所裏的公關跟酒店合作宰客,好久才出來玩兒一遍都能中招,他無由來的生氣,爸爸此時也問他想怎麼辦。他把玩手機片刻,回——把窩端了。
作者的廢話:今兒先更一章,明兒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