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向大門,他起身去開門了,本來心裏還在納悶是誰,但他快要開門時,想起約了仇蕎。唉,還是不夠在乎,心太大了。腦中在運轉要咋辦,讓她看到家裏有別的女孩不太好吧,她會不會誤會了?可手中的動作跟不上思考,更是已經摸到門把要開門了。
「吧嗒」一聲,門被打開了,仇蕎站在門外,說:「你這地段真的挺好的。」往屋裏一瞥,沙發上秀氣,盤兒亮,條兒順的姑娘,她霎時愣住了。梁佑怡擰頭過來看他,面帶疑惑。仇蕎反應過來,低頭道:「你有朋友在啊,那之後再約,我先走了。」她馬上關門,奔向電梯,連忙按了好幾下按鈕。太難堪了,他根本忘了約了我,或沒把這當回事兒。這是甚麼意思,故意給我看的嗎?他本想追出去,梁佑怡起來走到他跟前問怎麼了。她知道他沒女友,但對仇蕎又有點兒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見過。
黃睿博也不曉得要怎樣對倆人解釋才好,於是他撒了謊。「一個同學,她想在這邊租房,方便上學,來看看我家的戶型再決定。」她半信半疑,點點頭,問:「那你今天有事兒要忙嗎?要不我先走吧。」她提着包包走向門前。他心神恍惚,但想着應該要把仇蕎追回來,送了她下電梯,交代幾句,如果有甚麼問題也可以找他。摸摸她的頭,幫她招了輛的士。
送她走後,他呼了口氣,麻溜打給仇蕎。她還在悲傷中,在附近一家甜品店叫了點東西,萎靡不振地坐在靠椅上,神思恍惚。她想着從大老遠坐車來,要是馬上走了又不值,先在附近溜達一下再回去吧。仍是歎自己蠢,一頭栽進去,不能自拔。那女孩兒她見過好幾遍了,糾纏比他們還久。忽然他打來,她沒心思接,調了靜音。見她沒接,他在家一處凝思,神情悲傷,桌上的飲料裏的冰溶化,水滴得桌上到處都是附近找了下,暗想她應該沒走遠,結果在樓下不遠的甜品店看到她。她正看向遠處,叫她也沒回,明顯走神了。也沒空顧慮那麼多,他小跑過去她的位置上,喊:「仇蕎!」回過神來,望見是他,有些意外。「你不用陪你朋友嗎?今兒先不看房了,我回去想想要不要租,再告訴你。」她目前不大想和他接觸,話畢就想起身走。
聽到她語氣中帶有一絲疲倦,失望,加上她一碰到他就要跑的樣子,顯然傷心了。他抓住她的手臂,說:「你先別走,今兒忘了約了你是我不好,先上去看看吧,舟車勞頓上學多累。」仇蕎不想搭理他,想到方才多尷尬,她怕了,甩開他的手想走。他拽着她說:「對不起,是我不好,你聽我解釋!」對於他拉下臉道歉,她頗為詫異,以前他都是我行我素的,對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毫不在意。四周的路人,顧客見二人拉拉扯扯,皆駐足看向他們,她也不想丢人,「你先放手,到一旁說。」倆人走了幾分鐘,回到公寓樓下,有一帳篷作遮陽。他告訴她梁佑怡是一個相熟的朋友,跟家裏吵架,才過來找他的,他們沒甚麼。她聽到後將信將疑,「嗯」的敷衍回他,想走了。見她這樣,他有些手足無措,情急之下捉住她,「你上去看一下,我們真的甚麼都沒發生過。」被他抓住,掙扎無果,半推半就下只得跟着他上去,省得旁人側目。
他按指紋開門,打開房門甚麼的,確實沒有歡愛的痕跡,她順道觀察了戶型,環境,真的很不錯,他開的價也划算。他邊帶她參觀邊說:「你看,是真不錯吧,我也就上早課前一晚在這兒,很少跟你碰得上的。」他說上早課才會住,不由得暗想他不在時又是和誰鬼混了吧,加上剛才的遭遇,她氣在頭上,氣話衝口而出:「呵,不在家的日子都是在別個女的家,酒店吧。」聽這話他也不高興了,最近他都潔身自愛,基本上心思也都在她身上,她還看不出來麼。送藥,微信上嘮嗑,讓她搬到這還以這麼優惠的價不都是看她來來回回多折騰,眼下這是不信他吧。
黃睿博滿臉不悅,「我沒有,你還看不出我對你怎樣嗎?」「誰曉得,今兒約了人都可以忘掉,心思能有多重。」她不自覺語氣重了,冷嘲熱諷。這他確實沒法兒洗,無言以對。一句對不起憋在心中,倆人脾氣都倔,僵持着,她憶起了以往他可渣了,上完床送也不送她,還要吃藥,壓根兒不愛惜她,沒把她放心上,除了上床不大來往,只靠逮着在什剎海,A城的回憶,可都是不歡而散,也就那時傻。她越想越氣,小聲罵了句「真髒!」這話她一時氣急講的,也不止指他,唉。他也惱了,冷笑「嘖,就你乾淨,自己送上門挨Cao,叫得多歡,誰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