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蕎剛和謝宛雅步出餐廳,依舊孜孜不倦的聊着,都沒看幾眼手機。她們見時間還早,便打算先到處溜達一下。
在會場外,已有不少歌迷在等候,這種只有站位的演唱會位置都是先到先得的。Neighbor雖不算是非常當紅的樂隊,但粉絲還是不少的,有些歌迷四點多已經提早在場外排隊,除了希望能站前排外,也想堵堵偶像。仇蕎和謝宛雅都是佛系心態,自知肯定不如忠粉般早到,倒不如先填飽肚子,閒逛,歇一下再去。
約六點半,他站在會展中心外的一棵無患子樹下候着,惹來不少小女生側目,悄悄打量。不到一會兒,他看到那個熟悉,矮小,長期畏畏縮縮的身影,一眼就看出是仇蕎。會場的工作人員打開圍欄,歌迷們絡繹不絕的按次序進場。仇蕎渾然不知黃睿博在場,也沒留意到,和謝宛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他尾隨她們,走進會場。選好站位後,她們拿出手機,把舞台投影幕上Neighbor的標誌拍下來。人群還是比較疏落的,目前只站了約五分之二的場子,黃睿博站在她附近,隔了一點空隙,不讓她發現。就在此時,黃睿博貼得更近,掐了她的腰一下。本來興高采烈在拍照的仇蕎以為被非禮了,本想尖叫大喊,黃睿博彎腰在她耳邊說:「噓,是我。」 她嚇得像木頭般愣住,既驚喜又驚嚇,全然沒想到他會在A城。她眼睛瞪得像銅鈴,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想開口問,謝宛雅便轉過頭來,跟她講場內的佈置怎樣怎樣。仇蕎還沒從驚嚇中醒過來,想偷偷向右轉頭問黃睿博,但他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讓她別出聲兒,同時搖搖手裏的手機讓她點開看。進場前為了不騷擾到演出,她調了靜音,趁剛剛她們聊天的空檔他急忙發了句「裝作不認識我」。她看到後滿腹疑問,但以免被謝宛雅問,搞得好像很尷尬,便裝沒事人似的和她閒扯。
不久後,會場一片漆黑,聚光燈都打在舞台上,大家都知道是Neighbor要出場了,尖叫,歡呼聲不斷傳出。她們倆也十分激動,完全不顧形象「啊!」的喊着。果然,主唱華麗登場,他蒼白高瘦,看着弱不禁風,但在舞台上玩得很瘋,大放異彩。一開始唱了成名曲,是一個合成器流行的歌,挺嗨的,現場觀眾都隨着主唱的動作搖擺起來,跟着唱跳。本來連這個樂隊甚麼來頭都沒搞清楚的黃睿博也被曲風和氣氛感染了,他本來也不時出入酒吧,夜店,自然挺喜歡這種風格。看着在他旁邊的仇蕎忘我的跳着,平日她是一個能坐不站,能躺不坐的主兒,懶散得要命。偶爾在床上玩玩兒花樣,讓她動兩下她都不情不願,如今她跳得可高興了,喜上眉梢,整個人臉上都溢着一種光芒,是他從來沒在她身上發現的,襯得她洋溢着自信,光彩,好不迷人,也有一種新鮮感,像從新認識這人。他低頭看着她,未發現自己在她身上注視了如此之久,眼裏竟出現了一種欣賞,愛慕,而二人也是對此渾然不覺。
謝宛雅本想轉頭看看仇蕎,見她玩兒得如此盡興,與此同時,看到站在仇蕎旁邊的帥哥正在盯着她。她肩蹭了蹭仇蕎的肩膀,此刻場內熱鬧非凡,說話都不容易被聽到,仇蕎啊的問謝宛雅,她大聲在她耳邊說:「你旁邊的帥哥在看你!」她昂首看過去,他炙熱的眼神使她困宭,想起他發的微信,她只好打哈哈說:「是嗎?哈哈」
當下Neighbor本來在唱的歌已步入尾聲,主唱停下了舞和演唱,但成員們的彈奏,合成器聲音依然沸騰,未見有完結的跡象。主唱性感低沉的嗓音跟歌迷們打招呼,然後冷酷的說:「下一首歌,請大家細心欣賞。」一洗方才的迪斯科舞曲風,拾起電吉他彈奏,仇蕎見到馬上尖叫,她最愛會彈吉他的男人,還有才華加成,簡直要昏倒了。對於Neighbor這類獨立樂隊來說,發展的不穩定性使曲風,成員之間變動大起大落。他們出道時本是個搖滾樂隊,然後又玩兒過爵士,放克,剛才的合成器流行等。但仇蕎最愛的還是Neighbor原先的搖滾曲風,當然她所有都照單全收。反正她很興奮的跟唱。到一些慢點兒的情歌,她也投入得宛如是曲中人,眼裏泛起點點光亮,像在其中般。
黃睿博瞥見她如此專注,動起壞心思想捉弄她,在這年紀的小男生腦子裏成天不知道在想些甚麼,就無聊,趣味,惡俗並存吧。他偷偷用手指摩挲她的手心,本來專心致志在聽歌的仇蕎被偶像迷得七葷八素,不太想搭理,瞪了他一眼,拿手拍掉。但他照舊小動作頻頻,捏她腰。當下燈光還是昏暗的,他的動作只有他倆知道,有那麼一點兒偷情的感覺。看向在左邊正聽得入迷的謝宛雅,四周的歌迷有的跟着節拍唱,有的情侶在相擁廝磨,那他們呢?在一番挑逗下,她情不自禁的濕了,有些難為情,臉頰,耳朵都紅了。
作者的廢話:想起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