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阮看着聂铭,把手一点、一点地抽出来,满脸淡漠,“所以呢?”
岑柏站在旁边,就算是再蠢,这时候也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了,沉默着后退,尽量缩减着存在感。
终于在场面变得更加奇怪之前,悄悄溜出了病房。
聂铭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房间里的第三个人,掌心忽然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直在原地。
左手打了石膏,被白色的纱布裹着挂在脖子上,一动就是钻心刺骨的疼。可被宁一阮挣开的一瞬间,聂铭才如梦初醒,察觉到丝丝缕缕的刺痛从心底蔓延出来。
为了方便做检查,聂铭的头发被剃掉了一些,原本是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现在更短了,露出几块淡青色的头皮。配合着脸上那些刮蹭的细小伤痕和身上穿得七扭八歪的病号服,整个人显得狼狈又滑稽。
他光着脚,站在病床前,右手还保持着悬空的动作,指尖轻颤几下,似乎是在留恋之前宁一阮皮肤的温度。
眼尾微微低垂着,薄唇轻抿,聂铭忍不住躲开宁一阮那种过分平静的审视目光,哑着嗓子:“……没事。”
用的是一种很委屈的语气——要是聂铭是一只长了尾巴的小狗,现在肯定已经耷拉下来,不再甩了。
“聂铭。”聂铭想要就此揭过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宁一阮却不想,开口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聂铭先一步打断他,逃避一般地后退半步,自欺欺人地偏过头,仿佛这样,之后就什么都不会听到。
可宁一阮比他想象中的要坚持得多:“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博同情?”
少年神情冷漠,伸出手,冰凉的指腹轻抚过聂铭眉骨上已经结痂的血痕。
他动作还算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根刺,毫不留情地扎进对方心里:“聂铭,你救的人不是我。”
“我也不需要负责。”
聂铭浑身僵硬,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不敢相信这是宁一阮会说出来的话。
聂铭脸色苍白,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看向宁一阮的眼神里带着痛苦。
没了那点可怜和无辜做伪装,眉眼间的Yin鸷根本阻拦不住,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Yin沉下来,嗓音沙哑:“哥哥。”
宁一阮微微偏过头,站在原地,故意刻薄地说:“哦,不装可怜了?”
下一秒,便被一股力道猛地拽过去,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落到一个冰冷的怀抱里——聂铭用力闭了闭眼,单手托着少年纤细得仿佛就要折断的后颈,用力吻了下去。
舌尖粗鲁地撬开齿关,聂铭吻得狠凶,疯狂啜吻着对方柔软唇瓣,尖利的虎牙惩罚似的咬下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两个人的口腔。
粘腻的水声在空荡的病房里回响,同两人的喘息纠缠。
聂铭的吻极其粗暴,眼底满是绝望,手臂上的伤口因为过大的动作而迸裂,流出来鲜血将上面的白色纱布侵染出大块的污渍。
宁一阮并没有反抗,而是近乎顺从的、安静地站在原地,任凭对方将自己的下唇咬破,和聂铭交换一个血腥的深吻。
一吻结束,两人交缠的唇舌分开,血珠印在宁一阮的唇角,染红了小片皮肤。
聂铭红着眼,喘息粗重,恋恋不舍地松手,拉着宁一阮的手腕,俯身下去,轻吻住对方眼尾,气息混乱:“哥,你别刺激我。我不是聂唐,没他那么冷静。”
阵阵晕眩席卷而来,聂铭忍着因为脑震荡而带来的恶心反胃,强撑着不让自己就这样昏厥,面色苍白:“哥,就这样一直讨厌我吧……对不起。”
话音落下,聂铭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