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门厅的钟Jing整宏大,秒针一刻不停地发出响声,徐济舟陷在柔软的床垫里,他听见隔壁徐媛舟拉杆箱的挪动声,徐家门口也有车灯交错映在这栋古老宅子的墙壁上。
还有十分钟,徐济舟又看了看表,他得明天才能走,半夜回去会吵到许若川,再者他也没有家人接送,看到兄弟们归家也只会徒增烦恼。
“支呀”房间门被推开,徐媛舟迅速关上房门给他递了一张纸条。
“济舟,这是我出去后的电话号码,我知道这个不可以留的,但是我担心你,你发生紧急情况没有可以联系的人,可以联系我。”
徐济舟盯着纸条,房门又被敲响,竹舟和驰舟好像也没想到在这儿能看到彼此,打开房门看到徐媛舟,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中,又听到叩门声,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徒留最后进来懈舟一脸不知所措。
他们手里不是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就是备用手机。
打破笑声的是徐驰舟,徐驰舟扶着徐济舟的肩膀,
“三哥,和我们多联系吧。如果只是和你联系的话,大哥不会说什么的。”
“是啊三哥,我以后是邓竹舟啦,也会留在宜市的。有时间来我家吃饭吧三哥,如果是你,大哥不会说什么。”
徐懈舟只沉默递给他一个备用手机,徐济舟对这个同样沉默寡言的弟弟花费心血最多。
徐懈舟来这里是小学一年级,贵族学校有很多手工作业,要卡纸,要拉花,要签上父母的名字。徐懈舟的保姆不是很尽责,徐懈舟时常交不上作业,徐懈舟的老师恰好也是徐济舟曾经的班主任,尽管知道徐家家规森严,还是出于教师的责任感给徐济舟打了电话。徐济舟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晚上会抽一个小时去徐懈舟辅导作业。
徐懈舟的作业本上的签名区域也不再空空如也。
看着这些兄弟姐妹,多少有些动容,但是他张了口又说不出什么。
只好说:“知道了,会经常联系的。”
钟声提醒还有两分钟,大家向徐济舟嘱托完后也各自回到房间。
徐济舟重新回到凹陷的床垫里,等待这漫长的两分钟。他想翻个身想把Jing致的床头灯调暗一个度,他失手把灯打翻在地,发出清脆地玻璃碎响,整个房间变得黑暗。他站起来想叫佣人又觉得麻烦,干脆把碎片捧起来,碎片毫不意外地割开了他的皮rou。红色的血ye和银色的月光滴滴答答地洒了满地,向更黑暗的地方蜿蜒前进。
他突然又觉得一阵眩晕,倒进床垫里。
他的大脑里闪现出许许多多莫名的画面。
是他小时候的和父母住的公寓门口,父亲的笑脸,他的学步车。
又出现了未曾见过的红色瓦块,和大哥的背影,许若川汩汩冒血的额头混杂在一起。
徐济舟十分钟后醒来。
他看到徐子舟同样包扎的手臂和自己已经包好的手掌。
“看,那个万一来了,我放了血依旧不能预言。”徐子舟叹息一声说。
“nainai的预言出错了吗?”徐济舟问。
“也许吧,你要做好做家主的准备,会很痛苦,要每天写日记,趁现在记得多少,全部记下来。”
“徐家的预言片段有很多局限,要100毫升的血,要以前的记忆,总之济舟要做好准备。我现在才知道结果,会在明天早上之前搬出去的。”徐子舟低声交待他,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徐济舟拉住大哥的手臂质问
“那支舟呢?支舟的仇怎么办,大哥没有能力以后就不报仇了吗?”
徐子舟又坐下来说“支舟的事,我会想办法,你要赶紧写日记,不要Cao心这些事,今晚选出家主之后就会开始陆续有生意找上徐家,千万记住,国事天灾人祸暴利之事不可碰。”
徐济舟望他哥冷峻的面孔说:“大哥,我们做交易吧。”
此时的许若川在徐家大门的墙角踢着石子,暗骂
“真是磨蹭死了,大少爷到现在也不出来,昨天还装可怜要我来接你。”
徐济舟怎么会想到昨天义正言辞拒绝的某一个人,在宜市料峭的夜晚等待他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