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为了一颗珠子不顾性命。西容仁没想到段后竟把危险两个字摊到台面上来谈,又是失语。
西容仁闷头喝了两杯,西容真捧着一个小雪人献到他面前,西容仁见那冻得通红的手指,还有那手指的主人说,“皇兄皇兄,今年我和容美都等着与你一道守岁,早点回来。”
西容仁顶着削面风雪赶到青山观,此处已成为寒风穿堂的废墟,身侧护卫被几个黑影引开。屋檐倾塌,疾风夹劲雪扑面袭卷,西容仁下意识以袖掩面,后退一步靠上临渊的阑干才惊觉身处绝境。容不得他反应,一道掌风直击他前胸,西容仁已是强弩之末,坠入深渊前双手紧擒住近身的手臂。
急速下坠的西容仁在呼啸的风雪中睁眼看清袭击自己的人,不由得失笑,没想到拼死拉上的垫背竟是西逐鹿,他的堂弟。
渊下一棵独榕给了缓冲,两人有惊无伤,从寒河爬上岸,轻便打扮的西逐鹿已经透湿,西容仁内衣还干着。独榕生于岩缝,西逐鹿灵巧钻入,缝中逼仄,向下树根虬壮,深扎于缝下的暗河,向上枝繁叶茂,也算一方遮蔽。
天寒地冻,无火无薪,西容仁将湿衣晾在缝口抵御风雪,西逐鹿就着湿衣蜷在了另一头。不知过了多久,仍是无人寻至,天色渐沉,风啸愈急,西容仁见西逐鹿双唇发白、面色潮红,俨然冻出了病,遂动了恻隐之心。
西逐鹿额头滚烫,身体却凉得像块冰。西容仁当即剥了西逐鹿紧贴在身上的湿衣,西逐鹿难得不像只刺猬,凭着本能贴近热源,冰凉的手穿过腋下,紧环上西容仁的背。西容仁冷得一激灵,又难忍心推拒,怀里的人褪去平日的跋扈,西容仁拨开凌乱的湿发,一道血痕显露在西逐鹿颊上的两颗排列得极近的痣间,像一株墨兰。
艳极。
西容仁为内心萌生的念头发笑,他幼时痴恋母妃得宠时受赠的一盆墨兰,奈何宠逝兰殒,此后他情移百花。西逐鹿被送进西都为质,旁人暗地都谓他是枝石楠,西容仁本无异议,只是某个雨天,西逐鹿无端踏乱他的花圃,他站在檐下凝望烟雨中残花败叶间的那抹不羁身影,双痣如兰蕊缀于眉眼之下,心跳骤乱的西容仁竟找回幼时雨窗观花的初心,或者说是欲念。
情动至此,西容仁已吻在划伤的颊边,再抽身只见西逐鹿一双美目饶有兴味直勾勾锁着他。西容仁没狡辩什么,西逐鹿干脆手脚并用圈在西容仁身上吸收热量,噙着惑人的笑道,“真是叫人意外,生死边缘仁皇子还能想着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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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临死之际,遗憾此生还没享受过鱼水欢情。”西逐鹿一双冰凉的手在西容仁背后游走,西容仁“坐怀不乱”,直到西逐鹿五指滑入秘地,西容仁哭笑不得,及时拦截了下来。
“何必逞强,你冰成这样,何况还发着烧,即使我有心也无欲。”西容仁双掌裹着五指渡暖。
西逐鹿眼颊及耳根都是赤红,不知是病是羞,仍是咬着牙逞笑,贴面舔了舔西容仁的唇。“好歹你我也是堂兄弟,你居然动了欲念,知不知廉耻。”
“与你谈何廉耻。”
西逐鹿还想反唇相讥,两人唇瓣还贴着,西容仁索性吻了回去。唇齿相接之处都是酥酥麻麻的,西容仁细细抿着薄凉的唇瓣,西逐鹿此刻仍不示弱,捧起西容仁两颊,唇齿并用毫无章法啃咬回去。西逐鹿掌心滑至西逐鹿喉间,情动的闷哼在掌中颤动,涎液黏黏腻腻从西逐鹿拇指边缘淌下,流至喉间的指缝。一波又一波的心悸之感在西容仁胸腔内震荡,西逐鹿赤裸着身躯贴在他身上,白腻的肌肤不知是情欲还是受冻微微透着粉嫩,西容仁双手托着西逐鹿腋下,拇指揉碾着挺立的乳粒。
听着西逐鹿唇间的声声低喘和跟自己同步颤动的急促心跳,西容仁不怀好意道:“你真是出乎意料地生涩。”
“你又好到哪里去。”
某人刚甩下有心无欲之言,却在两句话间点燃了性致。明明在死生两线间挣扎,却还能行苟且之事,西容仁仅清醒了一句话的思考瞬间,便沉溺回荒诞。
西容仁不通此事,西逐鹿也不授教,火热的硬物挺入后穴时,西逐鹿紧搂着西容仁的脖子,埋在散开的肩发间。
和裸露肌肤的薄凉相反,里面实在滚烫,西容仁赤红着眼探索求知,直到断断续续的哼声中有了哭腔,西容仁才猛然想起,怀里的家伙还发着烧。再把埋在颈间的人捞起来,那人美目含泪,双痣被漫天红云包裹,已是烧到浑沌边缘。
纵使色欲熏心,西容仁还是咬着牙从火热的裹缠中退了出来。
西逐鹿再苏醒过来,空气燥热难当,耳畔似有噼啪声作响。睁眼便见火光摇晃,西逐鹿摸了摸裹在身上的干燥衣物,赤着脚从岩缝跨了出来。独榕树冠燃烧着,焰火在风中狂舞,星火不断从树上坠落、跳跃,西容仁就岿然不动站在星火中。
“醒了,烧退了。”西容仁探了西逐鹿额头,见西逐鹿错愕之色凝固在脸上,道,“放心,我们不会死在这儿。”
“你是如何点燃这棵树的?”
“只要我想,并不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