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几番轮转,复杂敏感,容易对外界投来的好带着审视和敌意。赵以邦还没有猜透她,她就自主结束这躺对话了。
起身追起她,不自觉的伸出手钳制她的胳膊。一瞬间失神,他发现她竟还是如此柔弱无骨。赵以邦居高临下,眼神却放得有些低微。一瞬间,秦桑榆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秦桑榆,四年不见,你就这么对我?”
“赵以邦,我们从来就不熟啊。你认为,我该拿什么姿态去迎合你?”她的话里,潜藏着一根刺。说出来,伤人又伤己。
赵以邦从小泡在钱罐子里,虽然也知道钱的用处巨大滔天,却不像秦桑榆一样被钱掀起的十级海啸砸伤过。所以他无法明白、无法感知秦桑榆那不堪一击的自尊心跟金钱胶着在一起的关联。何况,那场金钱海啸还是他自己掀起来的。
“你讨厌我?”赵以邦眸光里写满了疑惑,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抗拒自己,他只想要穿透秦桑榆的心湖深处看个究竟。
她巴掌大小的五官上,闪过一丝错乱的犹豫。赵以邦看到了,抓住了这一刻,忽然得意地咧嘴笑道,“承认吧,秦桑榆。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女方惯性用沉默替代诉说,他已经如此胜券在握,秦桑榆不知如何辩解。
“你如果真的厌恶我,四年前就该拒绝我。我不信,你真的只是为了钱才跟我睡。”赵以邦这话说得赤裸又坦荡,丝毫不怕激怒到秦桑榆的软肋。
秦桑榆小脸一瞬间涨红起来,情绪像是三峡水库被开闸放水一般,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越沉默越不回应,那厮反而得寸进尺,越来越来劲儿了。
“那反过来说,赵以邦你又何尝不是喜欢我呢?你先说四年前,那我们就从四年前说起吧。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睡我?为什么要借我三万块钱呢?我相信你赵公子身旁也从不缺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吧?然后再说现在,回国的聚会选在我家附近、还知道我的工作单位。您对我也是够上心的。说来,我感到很荣幸呢。 ”语毕,她讥诮地弯唇一笑。
逐渐地,她的一汪水眸安宁了下来。预判他会如何回击自己。弓和甲她都悉数准备着,随时回防。
赵以邦却忽然舒眉一笑,声音动容到令人心碎。“秦桑榆,你知道吗。认识七年了,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出那么长的话。”
错愕升腾地水珠在眼角氤氲开来。秦桑榆仰头凝视着眼前的俊容。他的目光灼灼,悄然升腾着一股诚挚和浓情。似乎在四年前那张软糯又冰冷的床榻上,他也曾这样疼惜地凝视过自己。
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这对俊男美女。他们像是在碧蓝如洗,白鸽翩跹的城市一角上演着凄美韩剧一般。
“秦桑榆,从你入了我的眼开始,你就一直都是我的了。”他语气笃定,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