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殷切地建议：“我给你按按？”
“一边去。”
“那我陪你练腿？”
我点了点头，把手搭在埃尔韦拉肩上，右膝向埃尔韦拉腹间的靶心顶去。
埃尔韦拉啧了一声：“怎么软绵绵的，顶髋啊。”
“就你话多。”虽然我没有承认，但暗自也用上了几分力度。
埃尔韦拉吃到力，闷哼一声，又道：“注意脚背。”
我不耐地瞪了埃尔韦拉一眼，但也心虚地规范了动作。
埃尔韦拉：“你离我太近了。”
我抬头看了埃尔韦拉一眼。
其时此刻的我由于锻炼而浑身发热，粗重的呼吸声在我们之间环绕。我突然被埃尔韦拉的眼睛吸引而去，觉得埃尔韦拉双眸深处藏着更隐晦的东西，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情绪，让我既想触碰，又欲远离。
但我还没细想，因为分神，我的脚一时踩空。一阵晕眩过后，我跌倒在地上。
“怎么了？”埃尔韦拉向我伸出了手，“被我帅晕了？”
我嘁了一声，打开埃尔韦拉的手自己爬起来，说道：“你怎么这么自恋？”
埃尔韦拉笑道：“你这话真怪，是我自恋还是你自恋？”
我没在意这些细节。
由于不知为何，我觉得埃尔韦拉对待我的态度开始回暖了起来。
或许，我不该总把埃尔韦拉放在我的对立面。
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我，脑子里是我，身体也是我。他不仅是我的克隆人，我的复制品，他还可以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啊。
想到这里，我敲开了隔壁埃尔韦拉的门。
门开了，埃尔韦拉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睡了吗？”
“你觉得呢？”埃尔韦拉哼了哼，“我忙着跟联邦和你的政敌联络呢，没时候哄你睡觉。”
“别开玩笑了。”我说，“就算其他人都背叛了我，你也不会的不是吗？”
埃尔韦拉愣了愣，然后敛起了笑容：“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我这个人呢，就算不需要工资，晚上也是不会加班的。”
说完，他就想关门，我连忙把住门，说：“等等，我有话要说！”
埃尔韦拉叹了口气：“说吧。”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辱骂你，不该……欺负你。”我低下头，手紧紧地抓在门框上，动作先于心理之前害怕被拒之门外。
“我不求你能原谅。但是……我不想跟你冷战了。
“你打我出气，好吗？
“别总是不理我，好吗？”
半晌，我都没听到埃尔韦拉的回应。当我抬起头，再次注视埃尔韦拉的眼睛，却发现他正在与一团聚集不散的情绪做抗争。
忽然，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
然后，他说：“不好。”
我咬了咬牙抱住埃尔韦拉，问：“为什么？你不是总觉得我们是一个人吗，你这样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埃尔韦拉把手放在我的背上，轻声说：“我是说，我不打你出气。”
“毕竟，跟自己吵架哪有什么输赢呢？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错了，怎会真的觉得你有错？”
埃尔韦拉捧起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一直都在。”
我身体一僵，抬眼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先是觉得全身的委屈都要倾泻而出，然后喜悦之情才慢慢让我的心脏恢复温度。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是那么陌生，又如此纯粹。
温柔的安慰与眼神让我警惕的心渐渐柔软，就像潜游多时后浮到海面之上的第一口呼吸，清新而舒爽，让我忍不住依恋着埃尔韦拉的拥抱与亲吻。
埃尔韦拉啊，埃尔韦拉。
是你太了解我，还是我太了解我呢？
13
如果我冷冻前，有人告诉我，我将会喜欢上一个克隆人，我定是不信的。
但我知道，埃尔韦拉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是兄弟，可以是情人，可以是更加亲密的对象，就算我向他认输，我也不会觉得羞辱，就算我把他压到身下，他也不会觉得他在被我欺负。
我时常回忆起刚开始我把埃尔韦拉软禁时，他对我表面恭敬，却内心随意，我还以为他表面臣服，却内心反骨，总有一天会像着把我取代。
现在我才发现，这种态度是因为埃尔韦拉真正的把我当自己了。
只有对待自己才从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需要担心背叛。
从不够愉快的见面开始，埃尔韦拉就一直用温柔体贴的行动呵护着我脆弱的心脏。
而我也试着开始在埃尔韦拉面前，扒下繁文缛节的枷锁，脱下防御的外衣，展现真实的自己。
每每回到寝殿，抱住厨房里的埃尔韦拉，就会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我被窝里的味道，我衣柜里的味道，我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