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变态。
我是傻了才跟他争辩,能毫发无伤突破王宫安保系统的人,打不过一个复健病人这回事。
话音刚落,克隆人就听话地开始脱衣服,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当他来到我的宫殿时,我正在地下搏击场上“复健”。
我心中浮起熟悉的烦躁,但我这次没有太过克制我的情绪。
而没有他,我什么都失去了。
我正想转身就走,却发现心头一股暗流涌动,硬
于是,我打开终端叫来了一个研究人员。
他说:“对,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来者看我跟我的克隆人对峙,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就是表情有些困倦,下巴上还有未修理的胡渣,像是一辈子没睡过。从我醒来之刻起,他的团队就加班加点为我赶制玩意儿,比如这次,他拿来的就是只能在王宫各个寝殿活动的电子脚拷。
噢!我想看里面不会看自己的?
我看着他,说:“脱下来,这不是一只肮脏的虫子该穿的衣服。”
看着研究人员屁滚尿流地跑开,克隆人也脱得只剩下一个裤衩和白袜。
我缓缓地脱下手套,瞟了他一眼,说:“你还挺像我的。”
我踹了踹脚边哭唧唧的研究人员:“滚,还要继续往下看吗?”
我说:“你只不过是一个寄生在我上的虫子。”
2
地下搏击场下明亮的灯光下,男人坚毅的脸庞突然不复以往的精致,现在略显得憔悴,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无奈,黑发中还能依稀看到一根银发,无声地诉说着他这五年的殚精竭虑。
但是,我刚下令杀掉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
克隆人站了起来,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赞同,但他只是眼神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于是,我的拳头就停在了他的鼻尖。
“我就是你。”
研究人员听了脸色一变,拔腿就想跑,但蹲在地上的男人突然腿一伸,轻描淡写地把人绊倒。然后捉起研究人员的左脚脚踝,拖到膝盖上。接着,只听到咔嗒一声,一只电子脚铐出现在他的脚上。
一个脚拷能把一个人炸成血沫,我把两个都抛给了克隆人。
他说:“我打不过你。”
我肆意地打量着他,从头到脚,连鼓起的私处都剜了一眼。
今天,他先是躲避了我手下的暗杀,又是偷偷潜入我的王宫地下室,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敌意。
一个克隆人,可以相信吗?
我一窒。
“你的病有救了,我就该唤醒你。”他真诚地说。
人还没有复健,按照平常动动手指,摆摆头都已经很困难了,但现下他们怎么拉,克隆人都紧紧地抓着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让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手上。
“还要继续脱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儿子们都不期待我能从冷冻舱醒来,世间连亲人都无法信任。
他刚完成了最后一个演讲,还穿着一身繁杂的国王礼服,一身矜贵而自持,就想我千百次在民众面前做过的那样。
他毫不犹豫地戴上一个在右脚上,正准备戴另一个的时候,我给了他新的命令。
看他想遮胯,我冷哼道:“你脱个礼服都扭扭捏捏的,现在才不舍得王位了吗,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
他虽是语气诚恳又可怜,做足了伏地做小的模样,即使众多迹象表明他的友好,但我觉得他眼中锋芒暗藏,油盐不进,我总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
他看我对他的表演有所动容,哽咽了一声,说:“我只是个……寄生虫,就算我没用了,也危害不到你,你……能不杀我吗。”
我离开搏击机器人,跳下台来,捏起拳头朝他打去。
现在,醒来的我得到了答案。
我问:“为什么?”
真像照镜子,只不过,没穿衣服的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羞赧的神色。
礼服配饰取下来很麻烦,有些是需要人帮忙的,但他很熟练,脱衣的速度不紧不慢,看上去这几年他一直独身一个人。
我很满意,对他说:“为了家人,你可要不遗余力地把它取下来。不然,就一辈子待在这陪他吧。”
他只是站在门口,乖乖地等我把一套拳法打完,面无表情的,就像一座雕塑。
“为什么唤醒我?”
研究人员哪受过这样的苦,脸都皱到了一块,趴在地上欲哭无泪:“陛下,我的家人都在王宫外面等着呢!”
“给这位先生也戴上。”
他眼瞳微张,手指微动,又放了下去。
那双手很宽厚很温暖,因为健康,完全可以把我的包在里面。我仿佛感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留到了手中,逐渐弥漫全身,让几乎冰封的心脏开始跳动。
你不是脱光了吗,还可以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