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释重负，顺势握紧他的手：“太好了！”
“不做了，所以如果你再纠缠
这是你第二次听他说出这句话，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平坦，像一条绝望的看不到头的直线，除了这次他站在你旁边以外，一切都仿佛与过去无异，那瞬间你仿佛又回到那个初夏，你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关于命运是如何让他一次又一次跌倒，关于无法逃离的过去……你的胃狠狠抽了一下，赶在那几个人说出更不堪的话之前往前一步，挡在秦琛面前：“你们是谁？”
“我没有朋友。”秦琛说。
“我们是谁？”男人笑起来，“你问他呀，我是谁？”
“秦琛，这是你很想做的事情，你不要让自己后悔，好不好？”
“怎么了？”你问。
他的目光往秦琛下身一晃，另几个人跟着哄笑起来。
你只好更加快了脚步，谁知后面的人走得更快，再加上你拎的东西实在是太重，没走几步，气喘吁吁的你和他就被后面的人给追上了。
男人愣了一下，又笑：“嫖娼？所以他现在还在做这个？”
“啊，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男人夸张地捧住心，“也太伤人了……我们好歹是老朋友吧。”
“小琛儿，走这么快干什么呀？”
秦琛犹豫了一会儿，轻声答道：“有几个人跟着我们……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别怕，我们马上就走出去了。”
秦琛骨节捏得更白，你听见他深呼吸了数下，才开口平平问道：“找我有事？”
“秦琛，你知道我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如果你要退出，我当然也会支持。”你在他旁边坐下，“但是，这是你很想做的事吧？你已经为此准备两个月了，我知道你有多努力——你前几天说梦话都在背知识点。”
他的手攥成一团，青筋鼓出像即将破开皮肤的幼龙，肩膀也颤抖起来。你拉住他的手，轻声说：“特警入职后会有模拟行动吧？你可以去感受一下，如果不行，你就再回来，好吗？没有人会因此觉得你是逃兵的，你是在对所有人负责。”
在拐过第三个巷口时，秦琛往后瞥了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皱了皱眉，好像怕你担心，又立刻松开眉头，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好久不见呀，”男人笑嘻嘻地说道，“小琛儿。我们还以为你醉死在哪个街头了呢，前段时间听说有人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还不信，毕竟你……”
“嫖娼，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最高罚款五千。”你说。
自从秦琛与你同居以后，你似乎再也没走过这种小巷了，尤其是你家附近的这些小道……你有意绕开城市的毛细血管，你总觉得穿行在它们之间能嗅到陈腐腥甜的血气，汹涌澎湃而来，将秦琛再次冲走。
你觉得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秦琛也一直很自信，到了考前三天，他却突如其来地焦虑起来——不是因为担心无法通过考试，而是因为担心他真的能通过考试。
你记得这个称呼，秦琛曾被他的客人这样称呼过。你下意识抬眼看他，秦琛脸上依然平静，骨节却捏得泛白。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做好出任务的准备了……”秦琛低着头说，“万一我在出任务的时候，拿着枪，又想起那些……那些事怎么办？”
秦琛手掌翻转，握住你的手，无意识地捏了捏，好像你的手是什么解压玩具。半晌，他又深又长地叹气：“好吧，无论如何，至少考试我得参加。”
“真的吗？”他抬起头来，“我背了哪一条？是我总是混淆的那个……不，这不是重点。”
你要工作，秦琛要准备考试，所以你们习惯一次买很多食物储在冰箱里，这样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你可以的，你已经好起来了。”你对他说，“你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对吗？”
他摇摇头：“我当然非常想当特警，但我很担心我会又一次搞砸，跟别的事不同，这是无法弥补的，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我已经搞砸过一次了。我不能再……我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秦琛点点头，又无意识地滑下沙发，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可这跟出任务不一样，万一我……不，我还是不要去了……”
“去买菜吧？冰箱好像空了，午饭都要没着落了。”你站起身，他依然拉着你不放，闻言点点头。
你心中警铃大振，只得跟着他加快了脚步，然而在下一个拐角，你们还是被身后轻佻的声音叫住了。
“别回头，走。”秦琛说。
你们在菜市场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拎着大袋小袋地往回走，平时你们都会沿着马路往回走，但是今天秦琛想早点回去接着复习，你们便从小巷里抄近道回去。
但秦琛主动提出要快点回去，你也不好多阻拦，只能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顶着不适感匆匆往家走。
“小琛儿，告诉他，我是怎么操你的——我有让你爽到吧？就算没有，我总该是你最大方的客人吧？别这个表情，热情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