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实际上,中午换座以后,沈殿一句话也没和她讲,他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做题,下笔如有神,轻松自如。张凛这次和他离得远,加上英语课之后被何老师叫进办公室训话,人被训得奄奄一息没了平日的朝气。没心思来找沈殿打闹。
这是吃晚饭的时候,许萌在食堂和她说的,她还说何老师年轻漂亮身材好,不少人都把她当作女神,尤其是张凛,所以才会备受打击。
夏安然安静地听着,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那沈殿呢?何老师的身材苗条曲线完美,他也会喜欢吗?
她咬了咬笔尖,克制住偷看同桌的念头,怕被发现。
“什么题?很难吗?”
“啊?”
夏安然吓了一跳,微微张嘴,侧过头和沈殿对视,她感觉头晕晕,声音确实很好听。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全心全意地对着她,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夏安然找回思绪呆呆地,“不难。”
“那为什么咬笔头”他继续问。
她只好尴尬地笑笑,摸摸脸颊有点烫,指尖掠过嘴角居然还有笔头带出来的口水,一瞬间,她的耳朵也红了。
沈殿的笑意更深了,女孩的闪躲的样子像他以前养过的小白兔,不过兔子没有她可爱,白皙的肌肤一点红晕十分夺目,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窘迫的神情昭然若揭。
夏安然躲避着趴到桌面上装死,偷偷摸摸擦拭干净嘴角,轻手轻脚地去厕所洗把脸冷静下来后,凉水冲淡了脸颊两侧的热意。
应该回答“难。”
错失了讨论问题的机会。
……
夏安然是走读生,爸妈离婚之后她跟着妈妈徐凤,房子给了徐凤,夏济青净身出户,只那以后,徐凤把所有的关注全然压住在夏安然身上。
每天晚上徐凤都会等着她上完晚自习回家然后去睡觉。而今天,增了一件事。
“回来了?热水器的热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澡,早点睡。”
徐凤一如既往地重复这句话,夏安然却没有说话。
她在门口换好了拖鞋,站的笔直。
徐凤皱起眉头,想起来什么,“考试结果出来了?”
夏安然咬咬唇,手攥住校服裤子,小声地说,“嗯,第二名。”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夏安然看不清楚徐凤的表情,心里有些打鼓,像个傻子怵在原处不动,几个呼吸间,徐凤率先离开客厅去了卧室,夏安然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巾擦擦额角的虚汗。像一条缺水的鱼重新回归到河流。
这么多年了,面对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女人,她还是诚惶诚恐。不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沐浴完,全身上下的毛孔打开散去一身疲惫,夏安然低头瞧瞧尚在发育的胸脯,挺翘高耸,他会喜欢吗?
懵懵懂懂的暗恋酸涩又甜蜜。
夏安然打开浴室的门,水蒸气散开,她的笑意没来急收敛,徐凤Yin沉着脸站在她面前剜了她一眼,“跪下。”
噗通一声,她挺直了背跪下,睡裙群尾拖在地上沾染了水渍也无心顾忌。
她的妈妈现在就像一个恶魔,挥鞭发问“和第一名差多少分?”
皮质的鞭子强劲有力地甩在她身上,疼痛难忍,夏安然咬紧牙关闷哼,挤出两个字,“五分。”
“那就是五鞭子。”
轻飘飘的话定了下惩罚。
夏安然不知所措,两年过去了,还以为不会历史重演,终究是逃不过。怪谁呢?怪她没考到第一名吗?第一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怎么?你还不服气!我供你读书容易吗?每天做好了饭菜给你送去,有哪一位家长有我这么用心!说,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
参杂着怒气的鞭子比上一鞭还重,夏安然顿时清醒,再次挺直了背,好像这样就是她的反抗——她没错。
五鞭子下去挥打在相同的部位肿起来火辣辣的,隐约有血腥味。
她的沉默使得徐凤倍感恼火竭斯底里,“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你看你刚刚笑的yIn荡样,像个ji女,你爸就是被不要脸的女人勾走的,你还学那种女人笑!你就这么伤妈妈的心吗!”
夏安然疼哭了,她憋住泪水欲反驳,心里荒芜人烟的苦涩,还有一年解放。
每次都是这样,鞭打玩她又抱着她哭,无非是讲诉她被丈夫抛弃,把她拉扯大有多么多么不容易,为了她没有二婚。她麻木地跪在冰冷的瓷砖上,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有的人是阳光,他温暖他不计较得失。
有的人是毒药,她要你和她一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