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晨起选择先沐浴的原因,就是不必再脱衣穿衣,省事儿。
&&&&&&侍女们伺候她也有阵子了,对她身上的吻痕视而不见,而且多少摸到些她的脾气,等她仰头靠在浴桶边沿上,闭眼睡回笼觉时,便退出了房间。
&&&&&&水汽氤氲,泡在热水里的楚谣愈发困倦。
&&&&&&迷迷糊糊间,感觉耳垂微微有些酥痒。
&&&&&&仿佛有根手指从她耳朵掠过,指尖顺着下巴弧线一路滑入脖颈。
&&&&&&动作既轻且慢,带着些挑逗、戏耍猎物的趣味儿。
&&&&&&楚谣的身体不断颤栗着,像被噩梦魇住了一样,挣扎着想动,却丝毫动弹不得。
&&&&&&感觉着那只手顺着她的脖颈,渐渐地想要伸入去水下,难以形容的惊恐感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拼尽气力,她惊呼一声清醒过来,从浴桶里坐直了身子。
&&&&&&她果然是被梦给魇住了,可没等平喘几口气,发觉自己背后的确有人,旋即又惊出一身冷汗。
&&&&&&她没有迟疑,冷着脸倏然转头。
&&&&&&待瞧清楚背后之人是谁以后,慢慢软倒在浴桶里:“吓死我了,你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寇凛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我只是见你睡着了,放缓脚步走进来摸一摸水温,你为何这么大反应?”
&&&&&&楚谣抚着胸口喘息,声音略有些黯哑:“我以为是别人。”
&&&&&&“这山顶没几个人有本事上来,守着你的侍女各个是不输给小河的高手。”寇凛蹲在浴桶边,双臂交叠着搁在浴桶边沿,微笑凝视她。
&&&&&&水面飘着花瓣儿,看不到水下的春光,露出水面的皮肤被温热的水汽氤成淡淡的粉色,似一朵待放的菡萏。
&&&&&&寇凛发现自己最喜欢看她沐浴时的模样,因为最初为她心动时,正是在水中。
&&&&&&他就这么看着她,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当当,抹了蜜似的甘甜。
&&&&&&楚谣慢慢从梦魇中平复下来,瞧见他这目光又是一阵发怵,问道:“你和老师的赌约完成了?”
&&&&&&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原本一直因为两人有名无实而焦虑,可这病治好之后,她倒是更喜欢从前的状态。
&&&&&&这家伙自小被贺兰夫人带着在花街柳巷里成长,平时瞧不出来,行房时那股子邪性就露了出来,总爱说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句句冲击着楚谣的承受能力,时常被他说的面红耳赤。
&&&&&&话音落了半响,不见他有反应,楚谣推了他一把:“我在问你话。”
&&&&&&“恩?”寇凛呢喃一声,“哦,当然完成了,先前在京城与我耍Yin谋都斗不过我,何况是我擅长的经商。我瞧他输的心服口服,只不过有一处颇为奇怪。”
&&&&&&“怎么了?”
&&&&&&“他似乎一直都在暗示我,金爷是他们天影之人。”
&&&&&&楚谣眉头一皱:“那你认为呢?”
&&&&&&寇凛撩了把水,看着水从指缝漏下,掌心只剩几片花瓣儿:“他不会无的放矢,可金爷的行事作风,我看着实在不像,故而心中颇为疑惑。”
&&&&&&楚谣也觉得不像,但她不敢随意下判断,每日都要重复一个问题:“我爹回信了没有?”
&&&&&&寇凛摇头:“没有。”又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咱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以他的身份,肯定会传来福建的,虞康安也有自己的情报网,虞清定会来报信。”
&&&&&&想想也是,楚谣放宽了心。
&&&&&&“这是打赌赚来的,给了柳言白一万五千两。”寇凛站起身,拿了巾子擦干手,从袖筒里取出一沓子银票,拐出屏风,“放你匣子里,你收着。”
&&&&&&“你不留着些去做生意?”楚谣隔着花鸟屏风看着他模糊的身影。
&&&&&&“在这岛上赚钱不是目的,学他们赚钱的手段才是正途。”寇凛笑着道。
&&&&&&楚谣拿起浴桶靠墙一侧架子上的椰子油,说道:“夫君,这椰子油快要用完了。”
&&&&&&寇凛的声音传来:“这钱已经赚到手了,你早不必再用这玩意儿了。”
&&&&&&“可我已经喜欢上用这个了。”楚谣嗅了嗅,nai味儿四溢,“比香胰子好用,而且头发比从前更柔顺了些。”
&&&&&&“看来的确价值一两银子。”
&&&&&&楚谣隔着屏风眯眼看他:“那你全卖出去了?一块儿也没给我留?”瞧见放好银票的寇凛猛地一僵,她又道,“你早告诉我不必用了,我却还天天用着,你就看不出来我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