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暗恋的与本文无关的小故事。
“让我救你,让我的血rou融进你的身体,成为你的一部分。”
仅以此纪念我曾经卑微怯懦无疾而终的暗恋。
喜鹊叫了一声,划破了城市灰蒙蒙的天空。
已经三月了。
她抬头望向窗外,见那只喜鹊盘旋了几圈落在小区里唯一一棵树上。
第一下没站稳,慌忙动了动尾巴保持平衡。
微弱的阳光织成一层灰黄色的纱,轻柔地盖在她赤裸的身上,她躺在床上半眯着眼打量着那只喜鹊。
有些可爱。
喜鹊懊恼自己落在树梢时的小失误,羞赧的四处瞟了一下,看到了她。
两双眼睛隔着窗户对视,喜鹊不自在的转了头,飞走了。
她不在意地翻回身看向屋内,想找些其他乐子看看。已经像这样瘫在床上有一周了,家里食物所剩无多,她要节省体力。
外面看上去依旧是个死气沉沉的空城。
她独自在家,同住的朋友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不知道去了哪,总归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模仿着朋友之前的做法,终于费力地打开窗户,微微闭上眼,感受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挤入封闭已久的房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春天的第一缕微风。
朋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也不知道她的咳嗽有没有治好。她想。
他那天慌忙飞走后,自己体内的基因就开始蠢蠢欲动。盖房子的强烈渴望侵袭了他,他开始遵循本能,四处寻找树枝,把巢建造在了上次落脚的树梢上。
毕竟那是附近唯一一棵树。
他建的很用心,还拔掉了自己尾巴上一根漂亮的白色羽毛做装饰。躺在巢里,他又觉得自己一个人住着有些大。
本能告诉他,他应该邀请到谁和自己一起住在这里才对。下意识的,他痴痴地望向楼墙上那扇打开的窗。
透过窗户,她依然像那天一样,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看他,突如其来的怦怦声突然响起,一切模糊的不安分因子都有了清晰的解释。
他像被定住了一样。
之前她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只喜鹊日夜不停地花了一周的时间在树上搭积木玩,觉得有点稀奇。可现在他却傻呆呆的一动不动,她不禁撇撇嘴,觉得有些无聊,转开了头不再看他。
说实话,她要饿死了。
窗户打开之后她关不上,于是就一直开着,反正她住在六楼。就算不住在六楼,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跑出门做小偷。
她不甚在意的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醒来的时候,她在窗沿上发现了一只蠕动的虫子和一根洁白的羽毛。那么白的羽毛,只在那只喜鹊的尾巴上看到过。
她抬头看向对面那棵树,只看到了那一小堆积木,喜鹊并不在那。
于是她不甚在意的把虫子拍到楼下,将羽毛拿回屋里扔在了床上,继续躺着思考人生。那只小虫子啊...她想,或许她吃饱之后能有闲心玩一玩,可现在她实在是饿的眼前发黑。
躲在楼顶偷偷看着的喜鹊低下头,浓重的悲伤压到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每次和她对视的时候,他都能从她的眼神看出来,她正饿的厉害。
可她不吃虫子。
屋内,她依然赤裸着身体,但眼眶变得猩红,因为饥饿引起了暴戾的情绪,她咬住了床单。
那只喜鹊突然飞进来落在她面前站定。
第一次没站稳,慌忙的动了一下尾巴保持平衡。
他定定地看着她,“请吃掉我吧。”他在心里想。
她松开床单,站起身,翘起尾巴一步步地逼近那只羸弱的喜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猛然扑向他。
如他所愿。
房间里,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满足地跳回床上挨着那根白色的羽毛团成毛茸茸的一团。
夜幕降临,喜鹊没回巢,城市依旧毫无生机。
只有一声细微的猫叫,划破了寂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