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为她将不受约束而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呼吸几乎能够喷洒上柔软脸颊。
“反正不要薛祁!”她赌气道。
“你说过我很适合做医生的不是么?”
“你不也想带上陆晨海?”沈遇笑着打趣。
“喂喂喂遇哥,再叫一声!”
尽管依旧美丽。
谢言猛声咳嗽企图转移话题,拽着沈遇大步向前,口中碎碎念道:“那我那时候不是——咳、我、我们先去租件衣服吧?然后下午去泡温泉??”
“走了,请你去吃米棒锅?”
沈遇默然。
“我穿就是了。”
意识到口气兴许有些过于强硬,他尝试着在句尾加了一声调笑意味的:“嗯?”的音节。
兴许并不是为了这句无聊的、充满了调侃意味的冷笑话,而是为她。
“冬天薛祁生日的时候,你可以和他一起来看雪。”
“嗯?”
与那人因惊讶而微睁大的瞳孔对上,便极不自然地回到了原位。
幸而试衣间的门帘已被沈遇拉上,才不至于被店员窥见此时红着脸颊的二人正如耳鬓厮磨般地耳语。
“喂喂喂你刚刚是叫我小言的!”
良久,才轻声叹了一口气,随手从一旁的一家上取下了一件黑色的格纹浴衣抱在手里。
“怎么了?谢言?”
旅店是许久以前便订好的一家温泉旅馆,而出门便能够看到一家小店,内里挂满了可供租借的传统服装。
沈遇也笑。
“诶?”
“这么讨厌他?”沈遇忍俊不禁道,又无奈叹了口气:“那当初怎么不选我?非要和他在一起?”
沈遇时常为乔亦哲在剪发方面太过生疏的技术而感到惋惜。
“不是生日就不能来吗?”
捕捉到这个从未从沈遇口中吐露出的昵称,谢言打了一个激灵,骤然红了脸,不敢置信地猛地看向沈遇:“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是吃醋了吧?一定是吃醋了吧!??!”
初来乍到,她看着远方风景,他望着她,触手可及。
“遇哥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瞎话的啊喂。”
“多练。”
“诶诶?”
“我发现你破坏气氛能力一级棒噢。”
“诶?”
“和你出来一次,”沈遇伸手将谢言拉入了试衣间,拉起了帘子,将其抵在了墙壁上,低声得、无奈说道:“还真是要我把这辈子的所有情话都说尽了。”
抓着谢言,将五指陷进她的指缝,与其十指相扣,本不知如何答复,又觉得若是这样,未免将气氛“烘托”得太过尴尬,于是只得干巴巴地说道:“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
他掩着唇笑,肩膀耸动:“你也一样。”
“是么?我不记得了。”沈遇撇过脸去,嘴角带笑。
谢言一时间无法理解为什么穿白色能和情话搭边,而后便听见沈遇伏在她的耳边叹了一声后说到:“穿白色是因为……那是白大褂的颜色。”
“都听你的——小言。”
因为没有底气而快步向前走去的白色身影,颊上还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晕红。
“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白色啊?”
拒绝的话语因此被吞下,他只得看着谢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谢言为自己挑了一件赭石颜色印着金鱼纹浴衣,转头便看见沈遇提着一件白色振袖和服正欲踏入试衣间,于是无奈扶额,上前抓着衣架将其放回了原位。
谢言仍不泄气地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跟在沈遇的身后扑腾,扬言要再听一声。
谢言全然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原因,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的同时,泪
看着她期盼的目光,他哑声回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了。”
“是啊。”这一天的阳光很大很暖,她扬起手臂为自己遮住刺目的光,笑着回应:“下一次来叫上小陆吧,去奈良看看他的同类……噗。”
“呃……要不要试试别的颜色?百度上说,花火大会上穿深色的衣服拍照会显得好看一点。”语罢,谢言眨巴着眼睛等待回应。
男人青隽的脸上充满了讶然,沈遇好脾气地歪着脑袋低头看她以表问询。
阳光下的她笑容明媚,远方人声鼎沸,为了夜晚的花火大会奔走匆忙。
“狡诈恶徒!!”
“头发乱了。”
谢言很少穿裙子,略显男性化的发型使她在穿搭方面少了很多的可能性。
她撇着嘴别扭道:“你也可以陪我一起嘛。干嘛非要扯上薛祁。”
睫毛微微颤动,抓着她的手微紧,红着脸转移了话题。
“回去让薛祁陆晨海叫给你听。”
曾经那么美丽的一头乌发,就这么被那家伙剪得……一眼难尽。
“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