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些疲了。
他招来侍者,“这场比什么?”
侍者恭敬地答道,“先生,这把是骰子。”
谢卓安点了点头,喊了思南一声,“去泡杯美式吧。”
思南摇摇头,“只能是白开水。”
谢卓安懒懒地笑了一声,招手,示意思南附耳过来,轻声说,“最好是咖啡。不然待会遇到事我可没精神护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思南只能认怂,问:“美式行吗?要不换成意式浓缩?”
谢卓安低笑着,“随你。”
说完,思南正要直起身子,谢卓安又拉住了她,思南顺从地俯下身来。
动作亲密自然,在外人看来,他们两像是在旁若无人的调情。
而实际的谈话却凶险万分。
“刀在身上吗?”
思南点了点头。
“中途回一下房间,把藏在衣柜内侧的东西带过来。”
“今晚比昨天还危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他松开了思南,温柔一笑,“去吧,帮我泡杯咖啡回来。”
离开赌场,思南先回了趟房间,保镖仍旧如影随形。
她快步走入房间,打开衣柜,翻出藏在最底层的一把折叠着的匕首。
是一把很特别的匕首,握柄上有个扳机。
像是匕首和枪的综合体。
思南握了握,把它塞在大衣内侧的口袋里。
里面还放着谢卓安之前给她的刀。
还好这是冬天,要是在夏天,这两样东西藏无可藏。
再次来到茶水间,思南松了口气。
封闭的空间是保护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咖啡香纠缠。
这样独特的芳香,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喘息。
意式浓缩做起来比美式快,游轮上有专业的工具。
她只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检查一下萃取参数,然后开始接粉,布粉,压粉…。
29s,萃取完成。
咖啡油的香气扑鼻,她嗅了嗅,觉得自己应该没失手。
回到赌场时,谢卓安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他半边身子靠在椅子上,手搭在桌子上,神情轻松,半点未把这场赌局当回事。
听到动静,他侧目,看到是思南,微微抬手,思南把咖啡递了过去。
他轻嗅一下,眉头舒展开来,尝了一口,心情颇好的敲了敲桌子,“长痛不如短痛,同时掀吧。”
不等对方回应,谢卓安直接开喊。
“3”
“2”
“1”
“开。”
两个骰蛊同时掀开,对方输了。
谢卓安笑了笑,放下咖啡,站起身来,拍了拍思南的肩说,“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出了赌场,谢卓安转头去了三层。
还是像上次那样,转角时,谢卓安把思南拽进了一个小隔间。
“东西呢?”
思南把大衣解开,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匕首递给他。
他接过,把匕首藏进自己的袖口。
“你把刀也藏在袖口,待会儿有用。”
思南照做,低声问,“我们去三楼做什么?”
“找一样东西。”
随后,谢卓安和思南上三楼进了一间会客厅,后边的跟屁虫没进来。
谢卓安掀起厅中挂着一副山水画,扭开了一个木环,打开了一道被藏着的窄门。
思南皱了皱眉,为什么谢卓安对这里这么熟?
熟到好像是自家的船?
窄门只是个去往另一个房间的入口,思南看了一眼,里面一片漆黑。
谢卓安示意她在外面守着。
思南只好坐在外面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卓安一直出现。
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谢卓安终于回来了。
他走出窄门,喘息着,脸色惨白,应该是牵动了伤口。
机关复原,他倚着旁边的柜子上,把一个宝石戒指丢进她怀里,“这个藏好。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用管,只管往窗户那边跑,翻出去,逃走。”
“那你呢?”思南攥紧手里的戒指,有些不安,“那你怎么办?”
谢卓安挑眉,满不在意地说道,“他们奈何不了我,不过是受些皮肉伤罢了。何况…”
“砰”
顷刻间,靠走道那边的玻璃窗一齐被打碎,与此同时,头顶的灯也全部黑掉。
谢卓安神色一凛,左手一用力,将思南推离他身边。
猝不及防地一推,思南始料未及,她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手被玻璃渣扎破,钻心地疼。
又是只能见到微弱月光的黑夜,又是偷袭。
但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
这次没有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