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们心中的分量简直无人能及。
卢梦龙看看林凤黯,得得,这可吹得越来越玄乎了,有这么漂亮吗?
林凤黯挑挑眉毛,侧过脸,微微低头对卢梦龙说:“一会儿快到发牌子老太婆那里,人群没那么拥挤,我一拉你你就跟着我跑。”
卢梦龙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奈何叫阿白的小孩儿一刻都不放手。卢梦龙的左手挠了挠林凤黯的手心。林凤黯回头看他,他便往右边微微偏头,那孩子紧紧拉着卢梦龙的手,还在引颈期盼快点看见雪见大人。
林凤黯贴着卢梦龙的耳朵说:“一会儿我有办法。你手松着别握住他就好了。”
卢梦龙被林凤黯说话的热气激得耳朵一痒,浑身一颤。过去林凤黯也常和他咬耳朵说话。他从未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对这种亲密的举动意识到害羞。耳朵被温热空气烫红了,红晕迅速蔓延到整个脖子和脸颊。
林凤黯看在眼里,表情却是一丝不乱,若无其事地牵着卢梦龙的手顺着人潮往前走。
小妖们搬来了屏风等起居物放于台子上。
山神大人拉着雪见大人坐上唐绮茵(长方形或方形塌塌米垫子里塞入绢绵作填充,外缘饰以绸锦),胳膊支在胁息上(座卧时一种用来支撑倚靠的木制用具),看着下面的一种妖怪非人领牌子,领完牌子欢天喜地去大树跟前拿灯笼。
一枝上的灯笼被拿走后,大树这一枝就盛开出大朵小朵粉紫色的花。繁重的花瓣压低了枝丫,散发出的花香仿若沉檀之气,有种焚香祷告的意味。
被晚风带来的香味垂到卢梦龙鼻尖,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虔诚信徒,站在寺院香炉10米开外处,闻到这沉静的禁欲香气,心中便只留天地神佛,不再受红尘所扰。突然,他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猛然抬头,却没有对上任何人。
老妪忙着给妖怪们发牌子。
妖怪们忙着领牌子拿灯笼。
山神大人正对着一只小妖——正是前面妖怪提到的滑头鬼——讨论着什么。
唯一正对的卢梦龙的只有带着市女笠,脸被蒙住的雪见大人。
雪见大人在唐绮茵上坐姿端庄,他本来就身形纤瘦,坐在山一般的山神大人面前就更显娇小。他的真面目被薄薄的垂绢挡的严严实实,即使坐在座布団之上也不透露半点真容。
可是卢梦龙觉得雪见的目光犹如实质,穿透垂绢,穿越人群,落在他身上。
被妖怪们夸赞为天人之姿的雪见大人,为何盯着自己看这个认知让卢梦龙寒毛倒竖。他清了清嗓子,低下头,微微躲到更高一些的林凤黯身后。
林凤黯敏锐地感受到卢梦龙的闪躲,想问他怎么了。谁知前面的队伍突然发生状况。
伴随着女子尖叫的是一道黑影试图冲出重围向森林里逃窜。
“抓住他!”
“那只是爱宕山天狗的手下!”
“抓住他!”
骚动的妖怪,队伍陷入一片混乱。
林凤黯抓紧时机,对卢梦龙说:“就是现在!”
卢梦龙猛地甩开小孩儿的手,跟着林凤黯往那只天狗逃亡的反方向跑去。
有人在哭喊,有妖怪在咆哮。
突然在舞台上的山神大人怒吼一声!
随着山神大人的声音一起,除了雪见,在场所有人都视线模糊、头痛欲裂,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雪见依旧稳稳地坐在唐绮茵上,连市女笠的垂绢都没有一丝波动。唯有小直衣袖口掩盖住的白皙手指紧紧蜷缩成一团。
林凤黯伸手把卢梦龙捞进怀里,尽管他自己都自顾不暇。
这是一种令人癫狂的疼痛,整个脑子仿佛成了一锅煮沸的浆糊,急速的心跳拉扯着太阳穴一起突突直蹦,这种疯狂的节律让卢梦龙以为自己的脑子快被山神大人捣烂了。
林凤黯咬着牙齿说:“这他妈是次声波攻击吗?”
“什么波?”卢梦龙抱着脑袋大喊。
“神经型次声波!卧槽!” 林凤黯脑子转的飞快,妖怪们都会这么牛逼的技能了吗?
林凤黯有次看到一条有趣的新闻:美驻古巴大使馆曾经在几年前不断听到一种强烈噪音,随后使馆人员出现头痛、恶心及听力丧失等症状。美方怀疑遭到来自古巴的“神秘声波武器的攻击”,并撤离工作人员。为了解决两国纠纷,一份录有噪音的音频文件被分别送到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英国林肯大学。经两地科学家分析研究后,认为这种噪音真正的来源是一种印度短尾蟋蟀。这种加勒比物种的叫声大约是7千赫兹,并且以非常高的速率进行传递,会给人带来出现连续尖锐颤音的感觉。
“所以这个山神大人是他妈蟋蟀成了精吗?卧槽!我以为他这体格起码也他妈是棕熊成了精啊!”卢梦龙抱着脑袋骂道。
林凤黯虽然头还疼着,却被卢梦龙这一骂骂笑了。
山神停止了攻击,小妖们一拥而上捉住了天狗。
林凤黯刚扶着卢梦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