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缺食物的情况下存活了1个月。可是中川先生对如何生还的过程一无所知,一点记忆都没有。”
中川悠一脸震惊地望向他的叔叔:“叔,真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坠机的事情?”
罗莎也一脸懵逼:“那,我们是因为去度蜜月所以才不知道的?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舒尔茨突然爆发了,他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吼道:“Kenta san hat nichts damit zu tun!(健太けんたさん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小舒尔茨如今也是云山雾绕,他拉住快要暴走的哥哥,朝土御门光猛使眼色。
土御门光按住想要与大舒尔茨争辩起来的纪贯则,开口说:“我们并非刻意刁难,只是有一件事一直解释不通,所以问了悠君,悠君说设计师是叔叔介绍给他的。森莲曾经是我的小姓,我那时鼓励他完成自己的梦想做一个建筑师。而健太君早在10年前的京都四条事件中就认识我和森莲。”
“这有什么解释不通的?不是很简单的认识过程吗?”大舒尔茨反驳。
“的确,请设计师的过程是正常的朋友介绍,但是设计成稿却大有问题。”
土御门光拿出平板,调出之前他和纪贯则分析建筑时画出的草图。
“鲸鲨沉船的布局,短期内会获得大量流动财富,但是长此以往会出问题。这是一个吸收死灵的布局。”土御门光接着调出他和森莲的LINE聊天记录切换到投屏上。
【日が照る】鹿角酒店为什么要设计成鲸鲨的样子?
【蓮の森】因为甲方说想要鱼的样子,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想要锦鲤的,中川悠先生也确认了,结果一草被中川健太先生退回了,他说锦鲤太没有气势了……
【日が照る】所以改成了鲸鲨?那暗示沉船的广场又怎么说?
【蓮の森】这个也是甲方说想要入口做成下沉式广场。您知道即便经历过京都四条那件事,中川健太先生对这些东西都还是嗤之以鼻的。
【日が照る】这个格局会出事的,你从小在我家长大,怎么不提醒他们?由着他们胡闹?
【蓮の森】先生这么说冤枉我了。我现在是建筑师不是阴阳师。首先,甲方的意见我必须遵从,甲方的要求我必须满足。其次,我已经提醒过两位中川先生多次,这建筑的布局可能有问题。但是中川悠没有主见都听叔叔的。我这边做到仁至义尽了。他们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
大舒尔茨看着投屏上的对话双手紧紧握拳,深深吸了一口气。
倒是他身边的中川健太,似乎这一切对他的揣测像是跟他没有关系似的,他端坐原地如旁观者般看戏。
土御门光忽然转向小舒尔茨女友:“冒昧问一句,您和小舒尔茨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半。”女友看了一眼小舒尔茨,如实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哥哥和中川先生。”
纪贯则满意地眯起眼睛,重复了这句话:“一年半。有意思,事情发生在3年前。在座各位都不记得这件新闻。但是新来的伊迪斯-布劳恩女士却记得,印象很深刻。这是为什么?”
3年期的坠机事件,奇迹生还的先生。答案呼之欲出。
土御门光甩开大型手部挂件莲炎,走到大舒尔茨面前,伸出纤纤食指对着他的前额一点:“真神气入迷眠,邪魂消灭,开目、畅听、清心!”
正在火头上的舒尔茨像是被魔法定住了,倏地一愣。
他仿佛再次置身于3年前的那场噩梦里。不管物料的中川晃一突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迫使中川健太连夜坐私人飞机去处理烂摊子。他记得临走时健太半开玩笑地说:“但愿别出什么意外。这该死的天气。”
然后一语成谶。
场景转换到直升机上,快一个月的搜索依旧一无所获。就在大家都快放弃希望的时候,那块红白蓝相间的降落伞破布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率先跳伞,冒着被挂在树上的危险(实际上的确也挂树上了),总算双脚着地。就开始牵着他的两条狗(狗和他绑一起跳的伞)开始搜寻。
哪怕,哪怕……也得找到尸体。
一个月了,谁都没抱希望。
是狗先发现的。
中川健太躺在一片背阴处,身上还穿着走时那件随手拿的白色防风衣。双眼紧闭着,面如死灰,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机。
大舒尔茨忽然就不敢再往前一步。他知道现在应该先确认人是否还活着,接着通知搜索队和警方,如果人活着还需要立刻送医。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所有人都整装待命,可是就这该死的两步,他不敢踏出去。
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他认识中川健太20年,在一起10年。他双方都为这份关系付出了巨大牺牲。他从没想过要是突然只剩他一个人了,该怎么办?
大舒尔茨没怕过美苏冷战,没怕过导弹危机,没怕过泡沫经济,没怕过两伊战争和石油危机,但是现在却怕走这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