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继,你要么自裁,要么乖乖和我们去见娘娘,求她开开恩,说不定还能保你。你忘了我外号毒禅子,真要血拼你要让王府搭上多少人为你陪葬?”
南宫碧落将解药扔给了龙继。
赫连霸火气一下冲到了顶,谬空却拦住了他,真要打起来,两败俱伤都是好的。南宫碧落认真起来,占劣势的是他们,还会造成魅姬的困扰,“刀疤,我们走。”
“你管人头悬赏叫义举?贪图名利叫好汉?呵,南宫碧落吃着皇粮,守着王法。王法压身,捉拿血债累累的杀手,逮捕黩武犯禁的江湖人是本分。”
“王法?呵,刘福通草菅人命,横征暴敛,残暴无道!手上的血债又何止一个杀手能比得上,他的所作所为不啻于饮人血肉,食人骨髓,你的王法并没有惩戒到该惩戒之人!你守的何法,尽的什么本分?所谓法一窍不通,所谓公道可笑至极!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所做的却并非不是正义!南宫碧落你太可悲了,空有一身本领,本来想要为人扫冤屈争公道,到头来也不过是王法的牺牲品,朝廷的走狗而已,你的法束缚的是你自己。”
似乎是怕惊动了王府的人,赫连霸和谬空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而龙继也没有呼喊,三人在王府院墙下缠斗。
“你!”赫连霸被激怒,一直未动的宝刀龙泣血从左手到了右手,要动真格的了。
龙继被赫连霸擒龙手抓住,忍痛挣开,袖子被撕断,手臂上留下四道血痕,双方也暂时停手。龙继冷道:“我以为魅姬总比玄刚有人情味一点,没想到也是不择手段。要么给解药,要么我叫人,大不了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龙继亦冷笑:“原来你也知道。都说南宫碧落刚正不阿,置生死于度外,那为何这次做了刘福通的打手,保阉官、拦义举、杀好汉!”
“无妨。”清冷的声线带着一股杀意,黑衣一下子消失在面前。谬空二人抬头时,人已经不在眼前。
赫连霸二人一见来人,立即恭敬道:“娘娘!”
“我承认我尊的法有太多瑕疵,它在某种意义上保护的都是刘福通这种弄权者,但民无法不保,国无法不立!王法的存在不能规定一个人的好,可能限制一个人的恶,这种规则不见得多好,甚至有时候很残酷。但相比愤怒、憎恨以及江湖上随心所欲的打打杀杀、掠夺抢占,王法更能在本就混乱的人世寻找到一种安定,它需要
“呵,前辈火气还真是大,你听王府里面的铁卫可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们走还是打?”
龙继浑身顿时紧绷,不敢轻视认真起来的谬空二人,但南宫碧落却一点要打架的迹象都没有,“诶慢着慢着。二位前辈,在动手之前是不是要先掂量下京城是谁的地盘,在那地宫里我吃了你们二位的亏,这个仇我现在还记着呢。”
“那还废什么话!”赫连霸一声狮子吼,这下自己把王府惊动了。
“龙继,还不束手就擒。那大夫的命,你不管了吗?”谬空被龙继一脚踢到了双臂逼退,出声低喝道。
赫连霸啐道:“呸,你和杀手讲人情,脑子进水了。想不到楼里一向高傲独来独往的龙继也会找帮手,还是朝廷的王爷,真是找了棵大树啊。”
谬空察觉到一股寒意落在身上,他心生惶恐道:“对不起娘娘,是我们打草惊蛇了,王府恐怕已经加强了防备,南宫碧落也会布下罗网。”
赫连霸从牙缝里挤出女捕的名字,穿着捕服的南宫碧落可谓是意气风发,威严挺拔,配上那笑盈盈的模样比之前更让人讨厌!
南宫碧落冷笑:“刘福通作恶多端,死了一个你,杀他的人照样多如牛毛。”
而王府前,南宫碧落和龙继也互相打量着,现在没有第三人在场,他们一个官差,一个杀手,终于可以好好交锋。
龙继仅犹豫了一下,就扯着嘴角笑道:“哈,我早就有必死的心,不劳烦魅姬娘娘费神,但绝不是现在,滚!”
龙继收下了解药疑惑道:“为什么出手相助?我死了就不会有人威胁到刘福通,你的命不也就保住了?”
面对龙继的质问,南宫碧落轻轻一笑。
“别看我,我只是不想徒添伤亡,也为了还一个人情,走!”南宫碧落敛了笑容。
谬空虽然铁青了脸,还是把解药扔给了南宫碧落,然后提着赫连霸几下起落就没有了影子。等离开王府很长一段距离,也没有人追上来的时候,赫连霸一下挣开了谬空,还没说话,一个黑影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嗯?”谬空狐疑地看着听起来不想留住他们的南宫碧落。
与夜同色的人影正朝着王府赶去,打草惊蛇后未必不是机会!
这时南宫碧落点地飞身一下跃到了他们三人中间,将龙继挡到身后,对谬空二人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京城真是越来越热闹。”
面巾下,清冷的眸子闪烁着偏执的疯狂。
谬空也运起了毒煞掌,“我讨厌命大的人。”
“等等,解药拿来。”
“南宫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