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吗？几年前你和一个有着金色灵力的人救下了几个孩子，除了我。”
悬雪呼吸一滞，扶着少年的肩膀上下打量，“你，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它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少年乖巧地由着他，“那倒没有。我逃出去过，又被弄进来了。不过这里反倒清静些，至少目前是。”
悬雪松了一口气，转而皱眉道：“但是你的父母会担心的。”
少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回答。
悬雪见状以为少年无家可归，“如果你有灵根的话，不妨随我回宗，那里安全。我也可以照看你……”
少年听到前半句笑了，释放出了和他一样洁白的灵力，但笑容随即变得阴森，“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我要是像你一样毫无戒心，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们吗？”
悬雪不由收回了手，他莫名觉得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孩子。“为了寻找灵？”
“找到之后呢？”
“培育它，让它率众攻打昀灵宗？”
“然后呢？”
悬雪皱眉道：“成则灵为新王，妖魔祸乱天下，我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败则灵与妖魔具灭吧。”
少年笑着摇头，虎牙发出寒光。“无论成败，灵都是死路一条。灵自始至终都只是工具而已，对灵者来说也好，对妖魔来说也罢。”
悬雪不解，“怎么会？灵不是独立的生命吗？”
少年怪声怪气道：“没人把它当成生命，它就不是生命。何况人对其他生命还不够残忍吗？哦我忘了，人对同类也没有手下留情。你看看这里的孩子，没有人和妖魔做买卖的话，妖能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弄过来吗？”
悬雪感觉到他称谓的异样，谨慎地问道：“你就是灵？”
少年歪着头看他。
悬雪当他默认，想起了宗门规定，试探道：“不妨和我回宗……”
少年打断他，“你可听说过灵担任宗主的？”
“好像有一位。”
“是不是早逝的那个？”
悬雪点点头。
少年狡黠道：“你真的相信那位是意外身亡而不是被谋害吗？”
悬雪脸色有些难看：“谁会胆敢谋害宗主？”
少年目露凶光，“那位的继承者不是渡劫飞升了吗，区区凡胎肉体如何做得到？”
悬雪不寒而栗。
“灵与其他种族可是天壤之别，怎么可能被当成同类？而伐异求同，不正是万物的本性吗？不甘于在它手下的人当然不少。不过在它之后，宗主换得更勤快了，毕竟开了策反的先例嘛。”少年幸灾乐祸地咯咯笑着。
悬雪陷入沉思，“不是伐除‘异类’吗？”
少年冷笑道：“为自己的丑陋欲望找的正当借口罢了。”
“其实昀灵宗实行嫡传制后内乱已经很少发生了。”
少年舔了舔虎牙，“等着吧。”
悬雪也不知道灵说的有几分真假，但是想起阳步说过的话，他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少年模样的灵，只看着那双灵动的眸子认真道：
“既然如此，我不会再劝你入宗，只希望你离开后不要作恶。你还没有看遍美好的事物，不要急着与黑暗为伍。”
少年的笑容重新变回天真的模样，“我知道，所以我只是个普通的孩童而已。你该走了。”说罢少年伸了个懒腰继续躺下睡觉，或者说装睡。
悬雪看了看人畜无害的灵，若真的选择做一个普通人倒也不错。他打算回去后证实一下灵说的话，过后再决定是否上报宗门。
拐弯后忽然眼前一黑，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然后被人扶稳。
“师尊？”悬雪欣喜地抬头，看到苍白陌生的脸。
“带你出去。”
悬雪犹豫道：“谢谢……你怎么在这里？师尊他们在外面吗？”
苍休点头，略过了前一个问题。
“里面还有好多孩子，要怎么带出去？”悬雪想也没想就问出口，苍休自是不会应他。
“……我自己想办法吧。”悬雪叹气，好久没遇到这么难相处的人了。
他们返回的时候，孩童陆陆续续醒了，洞壁竟凭空多了一条的通道，可以直达外界。不出意料，灵已不在此处。
阳步和拂瑕也随后赶来，两个人都黑着脸，但见到悬雪无碍后就释然了几分。
拂瑕问：“这里有通道的话你怎么不出去？说不定能在外面与我们汇合。”
阳步不以为然，“显然灵不久前才从这里离开，不然我们怎么进得来？”
悬雪：“这确实是刚多出来的。走吧。”
拂瑕忍不住好奇：“灵长什么样？”
见他不再摆脸色，悬雪自是高兴，但是……“它……应该混在那些孩子里了，我一时认不出少了哪一个。这样的话倒也和我们没什么区别。”
他担心以拂瑕的性子，一不留神把事情抖出去，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