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副苦恼的样子给逗笑了:“得了。”
“你跟我能一样吗?”我好笑。
我把他丢在家门口地上的超市塑料袋拎起来,装零食的那一袋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伸出脚踹了踹他的小腿:“少犯懒病,起来给我洗菜切菜。”
我补充:“你妈上次就问我你是不是gay,她怕你跟我一样,你这会儿出来跟她说了是来找我的吗?”
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我回长康的时候答应他妈要劝劝他之类的事情,回来之后乱七八糟的琐事太多我一时间没记起来。
严岚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还三十一了呢!”
我伸手打开车载电台,听着电台里的主持人温着嗓子说有网友点播一首老歌“活得比你好”,放的歌是现场版,喑哑的女声唱歌娓娓道来。
——在那一年是你离开我。
“我觉得主要是你槽点也实在太多。”我十分理性客观地开口。
他给我回了个咧牙笑的表情。
“她不就爱这么说嘛,每天都这么叨叨叨。”严岚哼唧哼唧。
我瞥他一眼:“上回我去你家吃饭,你妈还让我劝你,说这么大年纪了除了打游戏什么事也不干。”
“你怎么就跟我不一样了,是比我多一只眼睛还是多一个头啊!”严岚闻言十分不服气。
这么直到六月初的时候严岚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要请假,说他过不下去了,他妈天天逼他去相亲,说要来上棉市找我避难。
他脸上的表情耷拉了下来,看起来也没刚上车时那么开心了。
他立马乐:“谢谢哥!”
“特意来宰我的是吧?”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我脸上还带着点未干的水迹,鬓角处的头发也在往下滴水,我看着照片愣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给打字:照片拍得很好看。
“她天天嚷着她要抱孙子我能不烦吗,我成了她的生娃机器了!”他说着说着越来越忿忿不平起来,“前几天我回家吃饭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了吗,她说我年纪这么大了不结婚,也不想想她的那些退休的同事会怎么说她,年纪这么大还没成家不是没本事就是没毛病,她都不好意思跟那群老阿姨一起去跳广场舞了。”
我索性转移了个话题:“待会儿去我家附近的超市买几听啤酒,回家弄点东西吃。”
机器构成了整张照片,这样看来实在萧条。
“……”
“二十七啊!”他回望我一眼。
“……”严岚闻言顿了顿他转头看我一眼,眉头一簇看起来十分不开心,“我妈怎么回事啊我的天,哥她没有那个意思……”
秋水的短信接在下面:“马上就要拆完了。”
我前段时间的工作刚告了一个段落,感觉应该能分出神来招待一下我这个表弟,就让他周末过来我这边呆两天,周一再回去上班。
我把从停车场开出去,重复:“二十七了。”
他摸摸脑袋嘿嘿傻乐出了两声,我车上开上了高架桥:“不是在这呆两天嘛,明天再带你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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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岚立刻哀嚎了一声,我抬脚继续踹,他没法只好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情不愿地跟着我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弄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开了瓶酒跟严岚瞎聊,他说他单位同事是二百五,仗着年龄比他大工龄比他长,自己工作不做还要他去做,他有
车开到家附近家乐福时候我在停车场停好车,严岚二十七岁的人还酷爱喝可乐吃零食,他逛超市购物车大半都是他买的零食,最后拎着两个超市大袋子回的家,他一进我家门就撒欢似的赤脚踩在地板上扑到我沙发上躺倒了:“天啊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可累死我了。”
“啊……”他神情更萎靡了,“我还想吃日料,家里那边没什么好吃的日料店。”
严岚是六月十几号一个周五的晚上做高铁来的,一身轻松地背了个双肩包,我停车场接他,乍一眼看到他感觉他好像还是给在学校读书的学生,背着个书包初来这个城市乍到。我伸手按了下车喇叭想要吸引他的注意,他原地转了圈后看见我的车随后乐滋滋地转身过来打开我车门,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就开口说一定要我带他去吃好吃的,我瞥他两眼:“严岚你今年二十几了?”
他发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实验室开会,新研发的药物临床的安全报告数据已经完全整理完成,可以把资料给公司的宣传部让她们组织发送新闻,可以让市场部准备好。这次的药物研发我熬了很长的时间,这次会议开完后这个项目到目前才算是完整的收尾。会开完后我勉强松了口气,起身去公司卫生间想要给自己扑点凉水清醒一下,随后进厕所隔间在马桶上坐着歇了会儿,手机就是这个时候短暂的震动了一下,我垂着脑袋看了眼发过来的短信,照片好像是早上拍的,太阳还是橙黄色,微光撒在水面上竟然能让人有一刹那的失神。
“我听完当时就惊呆了,我一男的才二十七岁嘛她急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