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平白无故被浇了一脸茶水,怒火中烧,对身后的人喊道:“混账!把他抓过来!”
吴七拉起顾琅就跑,“快走!”
赵拙:“......”你闯的祸,拉着我家少爷做什么?
可人都被拉着跑了,他只好跟了上去。
他们出了茶楼,在街巷中乱跑。高承带着人追进巷中,听见他们在前面小声嘀咕道:“此事若是让相爷知道,怪罪下来......”
那个浇茶水的下人道:“没事,相爷护短,又讨厌北祁人,不会怪我们的。”
“若是北祁人去相府要人......”
“咱们藏起来就好,相爷自然有说法......”
高承听得火冒三丈,策着马追得更急了。可巷中曲折,追着追着,那三人不知怎的,就没影了,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他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带着人走了。
吴七从墙上探出头来,见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顾琅和赵拙也相继探出头来。
“方才为何要我那般讲?”顾琅皱着眉问吴七。方才他们拐过街角,吴七忽然凑近他耳边,让他故意问那番话。
吴七:“我这不是怕他去丞相府找不到人,怀疑我们......”
顾琅:“是你,与我无关。”
“怎么无关?”吴七坦然道,“若不是顾兄弟你点了那壶茶,我又怎么会不小心浇了下去,得罪了这北祁人。”
顾琅额角跳了跳,“不小心?”
吴七点点头,“我都说了,是一时手滑。”
赵拙想,这人真是比慕容公子还不要脸。方才明明就是他抄起桌上的茶壶,对着高承泼了过去。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顾琅见他不承认,便知多说无益。他让赵拙先回去,又对吴七道,自己今日要当值,便先回东宫了。
而吴七不知去了哪,等到天色渐晚也没有回来。
高承在巷中没抓到人后,越想越气,最后真去丞相府找人了。
丞相万分惊异,说府里的下人断没有这样的胆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还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了出来,让高承仔细辨认。
高承看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没找到泼茶水的那人。
他又想起那人说,“相爷护短,又讨厌北祁人,不会怪我们的。”
“咱们藏起来就好,相爷自然有说法......”
藏起来?
高承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丞相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
慕容衍回了一趟山河赌坊,孙放塞给他一个河灯,挤眉弄眼道:“大当家,有人怕你变成孤魂野鬼,让我给你点河灯呢。”
慕容衍接过河灯,只看了一眼,便笑了。
灯面上,是力透纸背的两个字---慕容。
是他最熟悉的字迹。
“他说了什么?”慕容衍摸着河灯上的字问。
“让我给你点盏河灯呢,”孙放夸张道,“啧啧,眼睛都哭红了,可伤心了......”
慕容衍:“你点?为何不是他点?”
孙放:“......我也不知。”大概是怕你这孤魂野鬼半夜去缠着他?
*
顾琅早早便上/床睡了,睡到半夜,惊觉有人靠近。他猛地一睁眼,就见吴七压了下来,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还在他颈间蹭了蹭,喃喃道:“美人......”
顾琅:“......”
这是,又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