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的两人分开后,官母——魏婵就一脸欣喜地拉过了我的手,亲热道:“这就是小澜吧?冷不冷?快进屋,进屋聊……”
官母的态度顿时让我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腿脚也硬朗了起来,我任由她拉着我往屋里走,笑着回道:“不冷、不冷,见到妈妈心就暖了。”
官母一听,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小澜可真会说话,我呀,才是见了你这儿媳就喜欢得不得了呢。一看啊,咱家小澜就是……”
我也呵呵笑出了声:“哪有,儿媳这些不过是本分罢了,妈妈你才是……”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地来回客套着,浑然一派婆媳和睦的美好画面。
但我牵扯着笑脸却莫名觉得,这句句来回之中,魏婵步步紧逼,颇有一种不肯败于下风的气势。
进屋后温暖的空气携着某种淡雅的木质香将我紧紧包裹了起来,屋内干净明亮,装修风格是与外观别无二致的高雅华贵,只是多了一份人气。
官母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让官哲去书房叫他哥下来,等我把外套放到衣帽架上挂好后,我才注意到官母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毛呢连衣裙,微修身的设计勾勒出她尚且玲珑有致的身材,低领蕾丝锁边设计优雅而性感。
魏婵将一头中发披散开来,墨色的头发光泽亮丽,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扫在白皙的锁骨上,整个人身上的气质瞬间冷艳了几分,衬得那张脸也好像瞬间年轻了十几岁,说她才三十出头恐怕也不为过。
魏婵自顾自往里走去,走到一半才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殆尽,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淡漠道:“过来坐吧。”
十足的女主人架势。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原地盯着魏婵的背影看了有一会了,对上她那冷傲的眼神我下意识扯了扯旧毛衣的下摆,然后有些尴尬地走了过去,随着魏婵在沙发上坐下。
nainai的,原来是个笑面虎。
这招可真高,先让我放松了戒备,然后猝不及防再给我一个下马威。
爷得重新做一下心里建设了。
魏婵理了理裙摆,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才慢悠悠地看向了我:“会泡茶吗?”
当然会,在某个无良老板的压榨下我可是连女红都他/妈学了。
“不会。”我笑着回道。
魏婵的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当然,我觉得这是做给我看的可能性更大。
她道:“我说官哲怎么这么心急,儿媳都不先带回家看看。”
“是啊,我也说他太着急了,我爸妈也还没见过他呢,可他偏说什么非我不可,拉着我去领的证。”我羞涩地笑了笑,又有些无奈地皱着眉,做足了小女人的姿态。
爷快吐了。
魏婵默默听完,十分夸张地掩嘴惊道:“令尊、令堂居然还健在……官哲还跟我说你是父母双亡呢!这孩子怎么这般说话。”
得,自己都已经被卖了。
那还装个屁倍受夫宠的小女人!
我咬牙切齿地笑着:“家父家母……常年有重疾在身,这稍有不测……就……唉。”
“是吗,那可得多加注意点了。”魏婵脸上挂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没再说什么,因为这一局她已经赢了。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识趣地暂时闭上了嘴,同样在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容,坐得稳稳当当。
沉默的期间,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一声沉闷一声轻缓,时而交错时而叠加,由远及近。
直到两道声音停留在我身侧然后消逝,我才缓缓将头转了过去,目光不自觉就被那个微微挡在官哲身前的男人所吸引。
官尧其实跟官哲长得很像,那眉目间有着跟官哲一般的凌厉英气,只是他的眼角更加下垂一些,显得这个人多了一份懒散,不经意间一抬眉一转眸都能将那份随性转化为致命的魅力。
这应该就是官哲的哥哥了。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我将脸上的笑容扩散了些,从容地站了起来,朝那人一颔首。
此刻,官尧那双眸子正微微弯出一种弧度,眼含的是笑意,薄唇勾起,却一种说不出的轻佻意味,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叫官尧。你好,弟妹。”
我看着伸出来的那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又想起了穆旭航说的——
官家大哥是个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