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條件
齊老爺最後冷著臉,贊成了齊勇和蘇宓的婚事。
齊夫人萬萬沒想到,老爺竟然會應允這椿婚事,讓齊勇訂下門不當戶不對的孤女,雖然不情願,但偏偏是自己的姪女,面上也不好太反對,何況她從來也不敢違抗齊老爺。
心裡有些疙褡,當年齊老爺真正想迎娶的妻子,就是蘇宓有名的美人娘親,她的小堂妹,自小就訂親了,齊老爺退而求其次才娶了自己。
她容貌不美,初嫁那幾年只算得上夫妻和諧,順利生下大兒子後,齊老爺對自己就冷淡了,小兒子還是隔了八年才生下,齊老爺近年納了幾個貌美的小妾,她只敢怒不敢言,維持著表面和氣,貌合神離的夫妻生活。
齊老爺向來自詡讀書人,重規矩愛面子,她是順從慣了也拒絕不得,這椿不對等的婚事心中不滿,但也無話可說,誰讓兒子老子都喜歡,也就罷了隨他們去了。
齊夫人只能往好處想,蘇宓小模樣是極美的,小兒子生就黑壯五官粗曠,真不是時下女孩兒喜歡的俊美書生模樣,倆個小娃手牽手擺在一塊,實話真有些虧了蘇宓的美貌。
再談小兒子不只書讀得差,又是成日逞兇鬥狠滋事的性子,城裡城外名聲極差,若是沒有蘇宓,恐怕連婚事都難談,現在訂下也算了椿糟心事。
至少蘇宓以後生的孩子,還能期盼像蘇宓的好模樣,況且看得出蘇宓性子單純乖巧聽話,對上暴躁的齊勇頗為合適,心中糾結的不鬱也就散了許多。
齊老爺卻在眾人欣喜之際,語氣嚴厲冷聲道:「我同意婚事,但有倆個條件。」
齊勇不爽皺眉:「什麼條件?」
若不是大哥不在家,這種事又非要父母親作主,他才不理這不管事的老傢伙,不過就是給面子走個過場,老傢伙還端著架子不情願,非要刁難,真讓人火大!
齊老爺開口:「第一先訂下婚約,你年滿15再行成婚。」
這下齊勇不肯了,憤怒大吼:「還要等2年,太久了,我不要!」
齊老爺對著齊勇砸去茶杯,沒打中碎了一地:「你不要臉,我還得顧齊家的顏面,未成年就成親,你無知想成為全城的笑柄,我齊家丟不起人!」
齊夫人嘆氣,這小兒子真是無知丟人現眼,深怕外人不知他們私相授授違背禮俗,難得狠狠瞪了小兒子幾眼,幸好蘇宓年幼葵水未至,不用擔心珠胎暗結。
齊勇搔頭有些不爽:「十五就十五,反正成不成親也沒差。」
小美人都是自己的了,如今走了明路,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歡好,似乎也沒差那些煩人的儀式。
齊老爺冷笑:「第二成家須先立業,你後日即刻出發,至舅家老爺轄下的兵營受訓,待到有職務派任為止。」
齊勇乍聽很是不滿:「我不去。」
這二個條件倒讓齊夫人服氣,覺得老爺書沒白讀,稱得上老謀深算,鬆了口氣,至少暫時拖延無媒苟合的難題,還可讓齊勇不再終日無所事事,從武進兵營將來也算是好路子。
齊老爺冷笑:「不去,我明日就將蘇宓送到別莊過活,或者遣回你母親娘家,反正你整天混日子也養不起妻小,憑什麼娶妻生子?」
聽見要被送走,蘇宓害怕得握緊齊勇的手,齊勇臉都黑了。
齊夫人安撫道:「你大哥在你這年紀就已經開始接手家業,你一事無成如何成親?」
齊勇異常憤怒:「早先我說想去,是你們不讓人去,現在又非要逼著人去,我不要離家,不去!」
齊老爺怒道:「不去也行,或者我把蘇宓配給管事,又或者送給富戶做妾,以蘇宓的姿色倒是容易的,也無人說閒話。」
齊勇和蘇宓俱皆大驚,難得齊勇也怕了。
齊夫人連忙打圓場,拉住小兒子勸說:「你就應了吧,這立業都是早晚要的,你之前鬧著想去,我們擔心刀劍無眼的不安全,現在你年紀也大了些,又有婚約在身,我們當然不反對,所以你好好去兵營受訓,蘇宓這邊,娘親會幫你顧著的,這不是一舉兩得嗎?都全了你想要的!」
齊勇想想也是,兵營是曾經想去,難得死讀書的老傢伙允了,最怕的是蘇宓被送走,甚至是送人,真把老傢伙氣壞了,他還小無權無力更無錢留住蘇宓,可就慘了!
齊勇最終不甘願答應了,只氣自己太弱,才會讓老傢伙拿翹,想來兵營也是早晚必去的,把自己練得更強,才能踩在老傢伙頭上。
沒有人問蘇宓的意願,嬌怯怯站在齊勇身邊,滿臉茫然懵懂。